赶在十六岁诞辰前,阿勊回到雒邑。他重视生日,倒不是妄自尊大,更多是感念母亲顾复之恩,藉机表达对她的崇敬。一路上,心中一直有个烛焰般小小期待跃动:或许阿孃会把素舸包扎成生辰礼给他。阿孃给儿子的礼物,总是别出心裁。
然而,丽麂今岁的生辰礼是八匹大宛马。若在以往,阿勊会高兴得跳起来,此刻却需要假装开心。
与阿孃午食后,往茶寮寻素舸不获,同小婢打听。
小婢道:“她已为邕王媵。”
阿勊大惊,折回丽麂寝阁,女史笑拦:“娘子午休才歇下。”
阿勊执意:“我只有几句话。”
丽麂自内室鲛帐中发话:“教他进来。”
阿勊入内,在帐外跪下,一开口,便觉目眶灼痛,若还是小孩子就好了,可以痛快地流泪,“嬢嬢,你怎么骗我?”
丽麂叹气,“我恨不得把天下捧给你,但凡可行,怎会在这件事上违你心愿?”
“有何不可行,请嬢嬢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