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楼大厅,恐慌人潮涌动。
挂上电话,霍暻转身,拔腿逆行狂奔,孤身闯入一楼尽头的消防通道,进门时还不忘回手锁上铁门安全栓。
犯罪心理学中不乏有死囚逃狱后遇人群兴奋大开杀戒的案例,他深谙一旦让诺坤遁入医院主楼,后果堪比丧尸屠城。
楼道鸦雀无声,霍暻摸黑贴墙边向上走,右手习惯性握住后腰配枪,纯白校服衬衫后,贝雷塔92f与黑暗完美融合。
长子永远记得父亲教诲,人心难测,枪最忠诚。
猎人学校的听音辨位是必修课,他走五步一停,合上眼听周遭动静,脑中精准计算自己踏过的台阶数,即便看不清,他也能算出半层楼上是病房区。
咚咚——
两米之外,两声细微碰门响彻底打破沉寂。
霍暻耳廓轻动,黑眸立时泛起精光,拔枪动作迅敏,三秒内拉管上膛,精确瞄准斜右上方一点钟方向,枪口直指消防铁门。
可当食指勾住扳机,他惊觉,消防门另一侧是霍曦和缇慕所在的病房区。
若一枪打不死诺坤,以高度距离和方位测算,必然会打穿铁门锁芯。
他凝神,勾动扳机的手却不听使唤。
为什么自己分明清楚梭沙正守在她们身侧,掌心仍会发麻生疼,好似被十八道钢钉生生扎穿血肉。
痛处,他终于感受到父亲被痛处掐住咽喉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