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了他,我太困,睁不开眼懒得动。”(1/2)

管家婆子面冷心热,离开之前替她点了盏香薰精油,安心凝神。

缇慕腰肢酸软泡进浴缸,热水可以缓解双腿间的不适黏腻,抵不住一夜未眠又被翻来覆去的折腾,水的亲抚令她不知不觉入眠。

姑娘的梦黑茫灰暗,尖叫哭喊悲惨凄厉,同时地上出现几个湿漉漉的大黑色塑料袋,看不清脸的男人们将大塑料袋甩上集装箱拉走焚烧,她知道那里面是小伙伴们的尸体。

东南亚地下奴隶市场和吃人熔炉无二,姑娘亲眼见过太多小伙伴们偷跑偷吃死在鞭刑之下。创伤型解离性失忆令她十岁以前的记忆支离破碎,甚至连父母姓甚名谁是何模样,她也记不太清。

倒也不必记得,那称不上值得追忆留恋的事情。

泰国法律禁止堕胎,一对辍学混迹街头的初中生没钱去黑诊所买药刮宫,十五岁怀了她,生下来。

女人浓妆艳抹游走于芭提雅红灯区,靠着倒贴白人老头卖身子赚些零碎花费。男人则大赌特赌,大麻叶子从不离手,赌到兜里一干二净,拎着酒瓶子回家打砸抢,掠走那将将够活的薄薄纸票,次次都堪比强盗过境。

小姑娘抢不过一个成年人,她只能瑟瑟发抖捂紧耳朵躲到阳台,等男人翻到钱离开出门,再出来给自己弄一些简单的饭,尽力不让自己在这十几平米的小屋里饿晕。

这世上,最恐怖的事之一,莫过于一对道德沦丧人性崩塌的男女生下一个漂亮懂事的女儿。

没人送她去读书,她会自己穿上干净衣服,来学校围墙外面听老师说话。

洋娃娃穿着破旧裙子一坐就是一整天,她的安安静总会招来学校里一堆小男孩围观。

他们会扒着栏杆问她为什么不来上学,小姑娘眼圈噙泪,羡慕地望着栏杆里面的小朋友们,苦涩难过掩于人后,默默摇了摇头。

终于,那个闷热且平常不过的下午,男人花光了抽大麻的钱,还不起赌注筹码,在赌场保镖四处追债砍手的前夕,索性将十岁的女儿卖给了泰缅边境的奴隶贩子。

白嫩水灵的小姑娘永远是奴隶市场的抢手货,等过两年来月经,女性特征发育一些,胸脯再鼓一鼓,当个幼雏转手卖给东南亚有些特殊癖好的富商老头,肯定能大赚特赚。

奴隶贩子叼着烟,盘算如何压榨她所有价值,数了叁百美金的现钞给了男人,还砸吧砸吧厚嘴唇说着:“其他小孩都黑黢黢干巴瘦,给一百都嫌多。你这女儿生的真不亏。”

交易完毕,奴隶贩子将小姑娘塞进集装箱,可她性子却那般倔强,小小身躯缩进集装箱潮湿角落,强忍着没哭出声,也不曾回头看生她的男人一眼。

那一刻,十岁的她用叁百美金还清了父母生养的债。至此,生死由天,再无赊欠。

后来那叁年,生活也如同荆棘沼泽,一眼望不见尽头。

日子一天一天长,小姑娘害怕来月经,因为奴隶贩子手里有个小本儿记录小女孩儿们来初潮的时间,一旦来了月经,就会被挑选拉走,此后杳无音讯。

也曾有两个十五岁的小姐姐们被买主送回,只不过回来时,她们下体早已腐烂散出异味,严重的尖锐湿疣和梅毒摧毁了她们一生。奴隶贩子不会给得性病的小女孩们医治,任凭她们自生自灭。

但青春期发育,谁也挡不住,十叁岁的某个夜晚,她的裤子被初潮经血染红,她的去处也被提上了日程。

奴隶贩子破天荒给她买了件廉价不能再廉价的粉色纱料裙子,给她洗洗脸,再抹了个粗糙的口红,拍张照片发给了老挝一个做橡胶生意的六十岁老富商。

画面里的十叁岁小姑娘清艳白嫩,六十岁秃顶老富商喜不胜收,淫笑着伸出舌头舔湿了照片,开出两倍的高价要求五天之内将她送入老挝首都万象。

小姑娘怕了,怕得浑身发颤,只以为是那张照片的错。

为了活命,她重新换上洗到褪色的衣服,给自己漂亮脸蛋摸了好几层黑灰,第一次没有听话,哭求着让他们再给自己照一张照片发过去。

她相信,这样脏兮兮的自己,那个人肯定不会要了。

奴隶贩子收了钱怎会搭理,甩过去桶和抹布,喝斥两句,罚她去蹭地下黑街污浊走廊。

地太脏,她的眼泪落进抹布,怎么也蹭不净,同时,一双白色运动鞋踩进了水坑。

两个极端世界的少男少女相遇了,光的方向不会出错,最后时刻激发的求生本能令她必须苦撑着来到他校服裤腿旁。

但她不知道,那时,十五岁的反骨少年也正禁锢于童年黑暗无底的深渊。

两把枪可以换一个人,小姑娘惊愕呆滞,原来平日里对自己非打即骂的奴隶贩子,在面对少年时,竟然会那样卑躬屈膝。

穿着国际学校校服的清贵少年会蹲下来,直白开口问她,有没有被男人碰过,有没有妇科病,如果有,他会带她去医院看医生。

妇科病,那时她还听不懂太难的中文,只听得懂前半句,直到他用泰语重复了一遍,才堪堪恍然。

“没有,什么也没有”,小姑娘能说简单中文,慌忙紧张地摇头向他解释。

她知道什么是妇科病,那些小姐姐就是得了病,才会无一例外遭买主抛弃。

但他是好人,他是第一个说看医生的好人。

直到如今,她伺候到了他卧室大床。

满室昏暗,挡光厚窗帘遮得里叁层外叁层,冷气开到二十叁度。大被同眠,少男少女的年轻身体紧密贴合,炽热滚烫。

缇慕只觉小腹以上裸露在外,羞臊低头偷偷往被子里瞄了一眼,看见自己睡裙被推上胸脯,乳尖红晕上摁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虚虚托揉着丰软乳肉,放浪又恣意。

她耳根发烫,小心翼翼往下拽了拽睡裙,遮住他揉胸的手,是啊,怎么会有人困得连筷子都懒得拿,还能睡着觉做这种多余动作。

不必猜,缇慕清楚自己在浴缸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这是他的家,不必避讳谁,想让谁住在哪里都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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