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窝在玄霄的怀里,苍白的脸色映衬的她尖俏的小脸更显得脆弱了。
玄霄抱着她,施展仙法几步便迈回圣山宫殿中,她抱着少女推门走进去。
明宸宫的仙娥与天兵虽然按兵不动,眼神里倒时不时的透出好奇的模样来。
毕竟谁不知道帝君今日天色破晓便被众仙尊护送去了圣墟。
如今这般折回是发生何事了呢?
何以怀里还抱着一个凡人女子呢?
天界虽然讲究仙凡有别,仙人不可随意去凡界,凡人需修炼历劫成大道飞升后才可位列仙班,入身仙界。
但凡人若有仙缘,姻缘线接着至尊大能,诸般情劫后也可以以至尊大能夫人的身份寻一个仙册的位置,再仙界图谋大道有成。
思来想去,仙娥天兵们纷纷想到这女子可能就是帝君养伤的那几年看上的凡界女子,带回天界来了。
这女子是有福气的了。
众仙娥天兵心里不由的艳羡起这女子来,成仙之路坎坷崎岖,境界天劫更是斩落古今不知多少成仙路天才。
若能以凡躯直入仙境,不仅灵气纯净灵气丰沛修炼容易,还有仙人护道,日后大道通途,寿元绵延。
更何况她的姻缘线连的可是帝君,倒也不知道这女子耍了什么手段,竟让万年来冷情冷性的帝君诱的为她破了戒,将她接来天界。
天兵倒只剩艳羡。
部分仙娥的心思却浮躁起来。
帝君虽是女子,主阴爻,可圣体却偏偏与众不同。
历代圣体只要出世,无论男女,长幼,嫡庶,都会立刻被立为储君,是仙族天生的至尊。
其妃可选男选女,原先天界一直以为帝君的天妃会是凤凰族少族长,天将凤煜;或者瑶池圣地新一届的圣子;亦或妖界近些年出名的才俊金翅小鹏王,没想到帝君竟喜好女子。
玄霄抱着少女,快步来到圣宸宫修行室所在地。
金针虽被取出,少女却被幡旗所伤三魂七魄破碎,若不是她一路强输仙力,恐怕已经碎散了小半。
这幡旗与金针同属先天灵宝,是普天之下最强横的碎魂法器之一,被它伤到,魂魄几乎无法愈合,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扩大伤痕最终导致魂魄完全被肢解,虽可入轮回,却因被肢解的彻底以至于谁也别想找到她的灵魂转世来。
玄霄睫毛微颤,她死死的抱紧毫无反应的少女。
是她的错。
她痛苦的想。
可是父尊无缘无故的又怎会痛下杀手呢?
就算仙凡有别,知道少女于她的救命之恩,父尊也断不可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来。
定是有人与父尊额外多说了什么。
思及此她猛的想起来接自己前往天界的一众仙尊们。
可到底是谁呢?
昨天早上的那一张张的人脸,她疑心冷着面孔,一张张揣摩过去。
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她的面容越发冷酷难看,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阵法辉光倏的亮起,玄霄回过神来,她心疼的望着怀里面色越发苍白的少女,毫不犹豫划破手指,以血为媒绘制了凝神阵法,又以定魂石为阵眼,锁住少女破损后不断流逝的三魂七魄。
她开始布置阵旗,不断加固此方阵法,几乎叫它滴水不漏,连丝缕仙气都无法脱离大阵。
似乎不再放心天界同僚,时辰已到,玄霄却蹙了蹙眉,犹豫一阵后,再以血为引在外围画起骇人的四象法阵。
“轰!”
外面隐约传来雷霆的轰鸣。
玄霄冷冷扫了外面一眼,并不立刻予以回应,而是眷恋的先摸了摸毫无反应的少女的脸:“等我回来。我一定治好你,夫人。”
说罢,她掖了掖少女衣角,才起身推门而出。
都说天界的玄霄君克己守法,冷心断情,是历代来最接近天道最无非议的帝君,此番帝君强闯上殿,上殿那激荡了几乎半个九重天的仙力波动,让群仙惊异非常。
虽有心想了解,却无仙人敢肆意讨论。
一个是现任天帝,一个未来天帝,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谁都是他们这些小仙无法承受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典黎”忧心忡忡。
“圣墟现世,此番行程危机重重,就算帝尊要罚!怎么也得等君上出来再罚啊!”
“典黎”觉得非常莫名其妙,明明昨天甚至今天破晓时分还好好的,突然间天翻地覆,简直叫他一肚子火气。
若是君上伤重陨落在圣墟里,那可如何是好!
君上若有事,大成魔体瞬恒还有谁能制服?这六界的苍生又不知道要受多少荼毒!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感情上十分不情愿帝君受无妄之灾。
“凤煜!其中定有蹊跷!不若我们二人一块去与帝尊说道一番。”
凤凰很是憔悴,仙界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上,他悬坐树枝倚靠树干,一脸颓然,脚底下仙草上尽是仙酒瓶子:“…隔!办不到!你莫要找我。”
“典黎”:“…”
本想着凤凰与君上青梅竹马,又是受托大将,定能与他一起面见帝尊,多添点话,没想到他如此不堪。
“典黎”失望极了,他温和的目色变得沉重,转过身他掐诀便要离开:“倒是我把凤煜君与君上的感情想到太好了!”
“罢了,都说等闲变却故人心,我这做部下的便一人去九重凌霄殿一趟!”
这句话似乎深深刺激到了凤煜心底最深处的痛,他目色当即痛苦起来,低声喃语:“呵…呵呵!等闲变却…故人心…变却…故人心…”
瞧着典黎即将消失的背影,他猛的大喊:“别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