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嬷嬷还不明所以,白止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明明根本就未知里面的这个信封里装着什么。
“抱歉。”他抓了一把后脑,将信封一并从愣住的马嬷嬷手里拿了过来,“我我念给您听。”
后者却突然反应了过来,盯着他,挂上心知肚明的笑。
“改天吧,我正忙着绣东西呢,听完阿尧的信,肯定得分心了,你就将它们带回去保管,等下回有空了再来念给我听。”她将他两手手推至他胸前,往外赶人。
有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马嬷嬷是想成全他,自然不必推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
几乎没有等待瞬息,在离开东苑迈入连廊的瞬间,他就打开了那个信封,视野虽随脚步晃动,却依然能看清摊开的整整三张信纸满满都是他熟悉的字体。
心一瞬间安了下来。
走至自己屋前,他已是跃动着的,三两步跳上床榻躺下,高举手臂抖开信纸,可上面的字是如何也看不进一个。
脑中只由着轻快的心跳不停打转。
身后的包间门被悄无声息开闭。
白术小憩了一会儿,已有一个身影静默立在屏风后。
“过来吧。”他跟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抬腿下床,坐到了茶桌前。
“主人。”一个墨色衣裳的男人绕至他身前,颔首听命。
白术啜了一口茶,“先坐。”
“是。”那人坐在他左侧,两人都面向正对戏台拉起的门帘。
“喝茶。”他推过一个茶杯。
“多谢。”
“怎么来的?”
“从詹新楼屋顶走来的。”
白术抬眉了然,顾自点了点头。
楼下唱戏有声有色,叫好此起彼伏,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说事的地方。
可在戏曲走到高潮,锣鼓声乍响之时,那人也突然又开口:
“查到了,假的。”
言简意赅,一声铜锣消停,话的尾音也一同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