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千道鞭子向自己袭来,每一次抽在身上,都牵扯出粉身碎骨的痛。
她喊不出声音,在暗无天日的墙角,浑身的伤口早已撕裂了嗓音。
没有人会来救她。
只是为什么,会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呢。她明明记得自己的心上还装着许多人,此刻却一个也记不起来。
手脚上的锁链直直连着五脏六腑,好痛,好痛。
挣扎一次,那刺心的疼痛便直冲大脑。
“啊——”白榆手脚猛然一动睁开了眼。
门外守夜的宫人听见动静,贴在门上询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她往外看了一眼,竟还是深更,可那睡意是怎么也回不来了。
听见里面地板上一串光秃秃的脚步声,宫人忙推门进去。
“沉姑娘!”
只见她的单衣散乱,前胸后背都汗湿着,脸上是无尽的惊恐。
“他呢?他在哪?”白榆慌乱地揪住小丫头的手臂。
“这”
她答不上来,总不能直接说殿下今晚留宿别人房中了。
实则贺景珩强忍着没留在此,毕竟她的意识现在还停留在接吻都算出格举动的时期。
“他不在,他不在。”白榆无力地走回床上,在床头缩成一团,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我好痛我好痛”
“姑娘!”小宫女跑过来制止她伤害自己的行为,朝另一个值夜小太监喊道:“快去通知殿下!啊不!不行,去叫太医院今夜值守的人!”
“好!”
“姑娘哪儿疼?先躺下,来先躺下。”
丫头伸手去扶她。
小太监冲进太医院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瀛华殿有急求!”
案几后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在翻越书籍,闻言立马站起,拎着药箱跟在后面。
还未出院门,拦路出现一个人影。
“我去吧。”是江演,他已经整夜失眠数日,方才听见动静便飞速理好衣装奔了出来。
“呃那你快去。”那人将医箱塞给他。
瀛华殿就像是高墙里的世外桃源,离皇宫中人气聚集的中心地段并不算近。两具黑影在夏夜里狂奔。
“人来了!来了!”小太监推门而入。
江演气喘吁吁地走到床前,看着那宫女不停安抚着的一团被子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