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知道,外边是有人守着的。
白术那般聪明,怎会随便放两个小啰喽来看住她。这让她拆门而出的幻想也幻灭了。
她无力地走回镜前,光线透着纸窗,室内一片明堂,打在她苍白的脸上也显明艳照人。可就这薄薄的一层窗户,便能封住她的脚步。
她该意识到的。自己的头发乱成这样,可白术却只叫她帮他梳理。
白榆烦躁地抓了一把杂乱的发丝,百无聊赖地回到床上躺着。
正思考着脱身之法,手腕突然硌到了什么,她抬臂,眼神又亮了起来。
她今日戴在身上的,是自己曾精心设计过的暗器。
“什么人!”
白榆闻声正要起身,又听得外面一阵厮打之声。
打斗夹杂在风声中你来我往数回,伸身手还都不赖。
一方想要弄大声响让人注意到这里,又被另一方压制下去。
一阵狂风卷来,门被从外面挥开。
一个黑影跑进,见她只身着单衣,便戛然顿住僵硬地背过身去。
“娘娘子,我是睿王府的,快收拾好随我走。”
睿王二字不禁让她挑起眉。
“殿下今日也在吗?”她紧张起来。
“啊,殿下与柳公子有过交情,今日派了礼官前来,我听见娘子呼救便赶来了。”
白榆轻哼一声,穿起衣服。若要说什么凑巧解救,她才不信。不过是被心怀不轨的贺景珩发现了另一位心怀不轨的秘密。
可若能就此离开这里,何乐而不为。
“好了,走吧。”她扣好最后一颗盘扣,走至他身后。
只是门外并未躺着什么残躯。
“还请娘子抓紧我,他们去喊人了。”
白榆还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就被整个托起爬上了墙。
“哎!”趴在檐顶进退不是之时,那人已然翻过院墙,在另一侧朝她伸出双手。
她咬咬牙,只好翻身跃下,未沾他半片衣袖。
一墙之隔也还身处柳府之内,只是出了里院,没再有那股窒息感袭来。两人躲开视线从偏门出,外面停着一架马车待命。
果然,贺景珩可不会只是单纯来带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