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太一愣,她这么多年解决过的疑难问题数不胜数,唯独阮知涵提的有点难住她了。她说:“前两个还像话点。”
“哎呀,不像话也是这样,”阮知涵抓住姑婆的手臂,“我烦死了,他有时好粗鲁,我说他他不听。”
阮老太太听她像蜜蜂一样在耳旁嗡嗡嗡,手臂还差点被她摇出波浪,不禁开始头晕。她叫停,“你还有什么诉求?”
她准备下逐客令了。
“还有一点,”阮知涵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们两现在是半分手状态,姑婆你要看住他不许他乱来。”
阮老太太闻言瞥她,促狭地笑,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没有立即答应,若有所思,“你是我侄孙女,我能帮则帮。但知涵啊,你也想清楚,你跟小澄到底要走到哪一步。”
阮知涵隐约明白她想说什么,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到自己肚子上,“您真的很希望我生个宝宝吗?”
阮老太太实话实说,“我一生没有生育,心思全放在事业上,才有现在晏家的家业。小澄不是我的亲孙子,这是个缺憾,我想弥补这个缺憾。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应该懂得。”
阮知涵内心深处将姑婆视作榜样,自然懂她的意思。可她怕疼,怕周媛不同意,便很犹豫,没接话。
阮老太太继续加码,“这孩子有你的血脉,有小澄的血脉,但它跟你跟我姓阮,你去,想想合不合算。”
心动是有的,还不敢行动。
阮知涵迂回地答:“我再问问我妈。”
来都来了,阮老太太寻思着今晚晏澄会回来吃饭,索性叫阮知涵一块。阮知涵起初不大愿意,她扭扭捏捏,身体比嘴诚实,还是留下了。
午后困顿,她甚至去晏澄的卧室睡了一觉。
晏澄下班回家,在楼下陪阮老太太下棋,听说阮知涵来过,心神恍惚,没留意下半句,误以为她已经走了。
他棋差一招,一步输,步步皆输。
阮老太太笑得意味深长,“知涵跟我抱怨你对她管得太严,有这回事吗?”
“奶奶,”晏澄镇定地重新布局,“您什么时候有解答感情问题的癖好了?”
她抚了抚眼镜,“唔,是我管太多了。”
晏澄说:“我有分寸,您放心吧。”
阮老太太对这两都不那么信任,阮知涵不靠谱,晏澄在感情中未必靠谱,他上心的程度远比阮知涵深。
只是他不想谈,那硬谈也没有效果。她放下棋子,“先去休息,晚点下来吃饭。”
她发话了,晏澄顺坡下驴,上楼去。
他进卧室,在外间并未发现异常,直走到里边,开始见到一双女士丝袜,忽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