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尊老爱幼,我怎么不记得有见过你。”香满衣纳闷。
“你那记性,也隻比鱼儿好上些许。”云满路在旁嘲弄。
耳报神不想和小丫头争辩,且不说还是两个忘事忘得飞快的丫头。它木眼皮一耷拉,合眼就说:“罢了,既然你们停不住嘴,要不……说说邬嫌?”
引玉伸手,直接将耳报神的眼皮掀了,说:“头次听你主动问起无嫌。”
耳报神讷讷:“我才不是关心她,这不是想替你们二人找找线索么。”
说起无嫌,香满衣不免又指摘起对方的不是,末了干巴巴补上一句:“无嫌嘛,其实也不是那么坏,就是模样凶了些,又不爱搭理人。”
“你就这点胆子,幸好你扎的辫子和我不同,否则我名声早被你败尽。”云满路冷哼。
“见过无嫌手里的骰子么。”引玉问。
香满衣想反驳云满路,可缩了缩脖子,一句大声点的话也说不出,努嘴道:“无嫌常在房里和另一个女子厮混,那女子不常露面的,也不知是她的谁。芙蓉浦里玩乐的可多了,有玩投壶的,有玩行酒令的,有玩飞花令和击鼓传花,自然也有玩牌九和骰子的,数不胜数,可她对这些全无兴致。”
经香满衣这么一说,引玉隐约想起芙蓉浦的那些玩乐了,那些玩儿的,可比香满衣口中的多,她附和道:“的确数不胜数,我最喜欢的当属牌九,输赢全靠运气,不像别的,还得有一番本事才玩得来。”
莲升睨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听起来玩过不少。”
“不然我去芙蓉浦作甚,单是喝酒?”引玉不是狐媚,一双眼却弯得比狐媚勾人。
“你存心的。”莲升指的是引玉刻意提起此事。
引玉却好整以暇地说:“可这些都是真话,我要是不坦诚,你定要摆脸色给我看。”
“我从未摆过脸色。”莲升淡淡反驳。
引玉往莲升心口戳去,指指点点道:“你不说真话,如今不乐意的成我了。”
香满衣眨巴眼,恍然大悟说:“原来这就是大人心心念念的那一位,以前在芙蓉浦,我听大人日日说‘她’,夜夜说‘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恭贺大人得偿所愿!”
云满路捂住她嘴,佯装出恶狠狠的模样,说:“大人不要面子么,你说这么大声作甚!”
引玉坦坦荡荡,可不会因这忸怩,反观莲升,已经合起眼,一副不愿看、不愿听的模样。
“说无嫌!”云满路松开香满衣的嘴。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不再接着说了。”香满衣用力擦拭嘴唇,唯恐云满路的掌心沾有泥污,又说:“单说玩乐的事,我有日看见无嫌手上拿着骰子,以为她玩儿去了,便壮着胆同她搭话,哪料她的骰子根本不是芙蓉浦的,乍一看,似乎有好几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