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洲不喜欢这个称呼,脏话彪在嘴边,但想起两个人又刚和好,最终选择忍辱负重。盛南洲手肘撑在沙发上方,侧身一跳,走到绿窗帘边的唱片架上开始寻找。
周京泽对于音乐的分别按喜好排序分,盛南洲很快找到唱片,将它抽了出来,他拿在手里正要往回走时,一低头,不经意地发现唱片架旁边放着一箱东西。
盛南洲一向好奇心重,他指了指这个箱子:“兄弟,这个是什么?怎还用封条封着,能看不?”
周京泽正低头给大提琴调音,侧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估计是阿姨打扫时收起来废弃的东西,看吧。”
盛南洲得到特赦,找到一把裁纸刀,把箱子划开,往里一看:“哦谑,不愧是我周爷。”
“什么?我也要看。”大刘走过去。
盛南洲的话引起大家的好奇,一众人都走过去,除了当事人。这一整个箱子,全是盛南洲以前收到的礼物。
有未拆封的香水,限量版手办,足球,情书,手表等之类的礼物,有些礼物他甚至连包装都忘了拆。大刘看花了眼,语气羡慕:“我要是有周爷一拇指的女生缘,老子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胡茜茜纠正:“不是女性缘,是脸的问题。”
大刘听了更一脸生无可恋,盛南洲在箱子里面扒拉,看见一个包装精美盒子,拿在手里拆开一看,夹在里面的某样东西先掉了下来,而礼物一张唱片。
唱片不稀奇,谁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投其所好,稀奇得是掉在地上的黑色小方盒,盛南洲打开一看,是很普通的指套和一管药膏,已经蒙了尘。
“我服了,这绝逼是我见过最走心的礼物,周京泽你看一眼。”盛南洲说道。
周京泽回头,看到指套和药膏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正色道:“看完了吧?过来排练。”
他们看周京泽对比不以为意,隻好把东西塞了回去,把它们归置原样。盛南洲站起来,用唱片机放了五月天的歌。
音乐响起来,盛南洲走过去搂住周京泽的肩膀,语气八卦:“那礼物你真想不起来谁送的啊?”
周京泽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他倾身拿着可乐喝了一个,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痞笑,眼睛里压着几分漫不经心和凉薄:
“送我礼物的人那么多,难道我得挨个去想吗?”
“也是,”盛南洲拍了拍他的肩膀,评价道,“渣男。”
音乐用唱片机放出来的音质比较好,明明是悠扬向上的语调,许随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沉默得不行。
这场排练下来,许随并不怎么在状态,甚至在结束后要聚餐时,她假借肚子疼为由提前离开了。
许随坐公交回去的时候,坐在后排,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一路倒退的风景怔怔地发着呆,想起了那年的高中。
高一下半学期,许随刚从小镇上转来天中。新学期第一天,全校每一个班都在大扫除。许随背着书包,穿着一条简单的裙子跟在班主任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新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