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两个字终于碰着了钟离的临界点,一句草民似乎是在告诉钟离,自己与陈幼安到底差了些什么。这层身份上的距离,让钟离喘不过气来。
自己是大晋最受宠的长公主,而安安却是自己父皇眼中钉肉中刺。不谈身份,光是同为女子,有些念想便连想都不敢多想。
可钟离,还是没能忍住。明知许多事情可以不发生,明知不能有,但钟离还是去做了。
她步步紧逼陈幼安,与那日雪夜陈幼安步步紧逼钟离的场景像极了。只是两个人的位置反了反。
心中的酸楚对着陈幼安,钟离便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手上握着的花枝砸在陈幼安胸部那,钟离仰着头看着陈幼安,眼白已泛红“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草民,那你可知,让当今公主为你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该当何罪?”
话说出口时,钟离便后悔了。藏了那么多年的情感,怎么见了安安,便都藏不住了。
陈幼安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比平日还要慢上几拍,是被钟离这番话惊到了。当茯苓取笑时,陈幼安并没有太在意,可看着钟离这副模样,陈幼安想,或许自己是该在意了。
“大晋律例中并未有对这一条的描述,但”陈幼安握住了钟离的手腕,没有错过钟离错愕神情的陈幼安继续说道“错在于我,我会负责”
陈幼安这一举动来的突然,钟离只是呆呆看着陈幼安,能说会道的嘴闭的紧紧。在陈幼安的瞳孔里,钟离看见了自己。
“穿那么少,也不怕冻着”陈幼安叹声道,单手解开披风搭在钟离身上,神情很自然。
披风上还有着陈幼安的温度,钟离耳垂渐渐红了,但理智占了上风,钟离软着声道“你这是想补偿我?”
陈幼安摇了摇头“是想待你好”
若是茯苓在场,便能听出陈幼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在场的是钟离,并非茯苓,自然是字面意思理解了。欢喜来的太快,钟离隻觉得身子都站不住有些晕乎。
陈幼安情感表达方面缺失,若是说些与要事无关的事情,许多对话都值得好好深思。
就如现在,陈幼安自以为的负责是待钟离好,让她开心些。可殊不知在钟离那,便是别般意思。
风吹雪落,梅花瓣随着风落到钟离头顶,与满头落雪中更显艳丽。陈幼安见着了没说话,抬起手便想抚去花瓣,只是对上钟离有些迷茫的神情,唇微启,心中有些触动。
好像有石子在敲着心门。心跳便快了些“不要动”刚说出口时,陈幼安便被自己的声音惊着了,是带着些沙哑的声音。莫非是自己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