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云野长松了口气。
在赛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自行脑补了许多恐怖的画面,如今看来,应该只是小问题。
云野无比相信医生的诊断,心情放轻松了一些。
只是,在秦冽转入病房后的十多个小时,他都没有醒,哪怕云野趴在他的耳边轻声喊他名字,也给不出反应。
心电图上的指标非常平稳,并无异样。
病房里白茫茫的,他安静躺在那里,半点儿生机都没有。
云野不止一次找了医生,问他怎么还没有醒,对此医生也感觉很莫名,拿手灯照他的眼睛眼睛,从瞳孔上看,身体的各项指标也应当正常,不该十几个小时了还没醒。
当然,这只是奇怪而已,从医学范围来说,倒也属于是正常现象,只不过家属太过担忧,才会显得问题严重。
见医生对此都束手无策,云野真的慌了,他已经在想要不要找爷爷帮忙,请他调美国那边的脑科专家前来会诊。
陈瑞将云野的担忧与紧张看在眼里,他帮不上忙,也只能干着急。
已经快一天一夜了,他连饭都还没吃一口,陈瑞不停劝他多少吃点,但他隻说自己没胃口。
医院这边召集了脑科专家前来会诊,有过相关经验的专家说人的大脑有自我防御机制,在受过猛烈的撞击过后需要休整,只要在四十八小时之内醒过来,都算正常。
云野听完之后心还是没能踏实,他坐在秦冽的病床上,握住他的左手,喃喃低语:“我们俩能再重逢,拥有一次重新相爱的机会不容易,你千万不要有事……”
说话时,云野的嗓音已经哽咽。
他本就是心思敏感细腻、共情力强的人,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躺在那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自然会情绪崩溃。
“秦冽,我还有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情,我们俩不是要一起变老的吗?你睁开眼看看我吧。”
握着他的手,云野慢慢低下头,脸贴在他的手背上,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身心俱疲,他觉也没睡,饭也没吃,像是在刻意地进行自我折磨。
秦冽睁开眼时,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闻见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有种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的感觉,墨色的深眸闭上,想要缓一缓,可脑袋头疼欲裂,有无数的记忆片段要衝出来,和他过往的回忆进行融合。
这些记忆是衝突的,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找不到线头,根本无法整理。
再睁开眼时,秦冽的眼眶赤红,似乎是在忍受极致的疼痛。
目光右移,看见一侧有个毛绒绒的脑袋,他的目光瞬间凝滞。
脑海中在这个瞬间浮现出许多的画面,和他在露台上下隔空对撞,被他泼了酒,扔掉他送他的平安符和钥匙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