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的这般明显,黎莘哪有不明白的,她心中慌乱,推开他直起身来:
「不许,不许你去!」
事关紧要,她顾不得旁的了,胡乱说起话来。
宁舒曜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眼中含情,似脉脉碧波:
「莫怕,此事已做好万全准备。」
他筹谋许久,心知此行是盈妃蓄意露出的破绽,那么不妨藉着她的手段,来一出将计就计。
黎莘见他不愿改变计划,不由阖了阖目,神色褪去慌张,晦暗不明起来:
「你当真决意了?」
宁舒曜轻轻拭去她鬓角的汗珠:
「你只需等上两日,藉病休息,自然能避开这些糊涂事。」
他说着,轻勾唇一笑,容色极盛:
「届时,我便能光明正大迎你了。」
黎莘双肩耷拉下来。
她知晓的,劝不住他,更何况她手中毫无证据,不过一个荒诞梦境,凭什么让他们豁出这许久的准备?
她忽然觉得身心疲倦,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随你。」
这话多少有些负气的意思,宁舒曜嘆了一声,还想继续和她说些什么。
不料黎莘已不打算理会他,背了个身,对着里头躺下了。
他踌躇片刻,犹疑着在她肩上温柔摩挲了两下,低声道:
「等我。」
黎莘不语。
宁舒曜拿她无法,只得替她放下了帐幔,又吩咐人来守着她。
自出宫以来,这随行的每一人,都神不知鬼不觉换成了他们的暗桩,这样才能方便行事。
黎莘听着门开了又关,忍不住睁开眼,用手重重锤了床榻。
闷声一响,将床边站立的侍女都惊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