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热闹的是东院,弦索胡琴之下,戏台子上演一出悲欢离合,人生百态。
晚上热闹的是西院,美人在侧,朱唇哺酒,酥胸为枕,一掷千金的销魂窟。
当然也有两头玩的,譬如萧云和,在东院是被捧着的角,晚上就随这个夫人,那个先生,一同到西院吃酒玩闹。
黎莘来这,一是有个不得不见面应酬的客,二是想试试水,看看能不能挖出那个「天赋异禀」的。
她一到,主事的就将她迎进了厢房。
东院设雅间,西院设厢房,这都是做什么的,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她到的不算早,厢房里都坐满了人,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酒过三巡,喝的面酣耳热。
黎莘还见着三四个熟面孔。
东院的角也被叫来了,不仅萧云和,商晏华也在。
寻常客人,自然是请不动的,但是这几个不同,原身愿意给些面子。
她瞥了商晏华一眼,见他僵着身子坐着,还是个木头扯的人偶。
再看萧云和,一口一个姐姐妹妹,酒倒了一杯又一杯,还要上来拉着她给她喝酒。
黎莘将酒接了,看着上头一圈的口脂没动作,随手搁到一旁:
「来的晚了,自罚三杯。」
说罢就寻了个干净的酒杯,仰头喝了三杯,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萧云和在她左手,商晏华在她右手,身边都坐着「夫人」,端看年纪是不小了,她能叫声姨。
她将几人的脸迅速过一遍,对上记忆,知道自己正对面那中年男子才值得攀谈一二,剩下的,都是作作陪的。
「夫人都喝了,我也不能小气,随您三杯。」
中年男人生的面白细眼,说话倒有几分豪爽,干脆利落的喝了三杯下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表示,各自喝了一些。
商晏华身旁的女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虽风韵尚存,垂涎的样子太过明显,还是让人有些不适。
她拉着商晏华的手,要他给她餵口酒喝。
这里的「餵酒」,就是用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