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紧紧握着他失了气力的手,眼眶 中盈着一汪泪,鼻尖通红,抽噎着摇晃 道:
「师父,师父?!」
天放再无回应。
没人教过阿木,何谓生死。
他只知道,师父走了,去了极远的地 方寻师娘,再也不会回来。
这 便是死吗?
天放没了气息之后,培风几人便衝了 进来,连带着外头的弟子们一拥而入, 反倒将阿木撞到一边。
他呆呆愕愕的站着,面上挂着几道泪
痕。
天放毕竟是门中长老,他既亡故,门 内自然要好生祭奠,阿木作为他唯一的 弟子,身着素服,跟在培风身后,看着 天放的尸首在烈火之中,化为准粉。
他胸口恍若压着一记重石,喘不上 气,又疼的厉害。
培风风便在一旁宽慰他:
「无妨,阿木,日后我自会替师弟照 顾你。」
阿木听不进去他说了甚,只是神思不 属的点了点头。
小木屋从此封了起来,美名其曰是为 了避免阿木触景伤情,培风将他挪去和 其他弟子同住。
那些人往日就与他不熟,心里又瞧不 起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以往还会因 为天放给他些薄面,现在他不在了,自 然懒得装样子。
阿木被排挤成一个人,还得听那些弟 子们的冷嘲热讽,更甚者,吃不上什么 东西,只能捡些残羹冷炙。
培风对这一切不过睁一隻眼闭一隻 眼,却时常亲自过来探望阿木,送他东 西,让其他人看的心中嫉恨,对阿木态 度变本加厉。
阿木默默的忍了。
一直忍到热孝过去,阿木将包裹一收 拾,就去同培风说自己要下山。
他记得师父的吩咐,也不想再忍受这 样的生活。
可偏偏他想岔了一件事。
天放让他下山,本意是让他偷偷的 去,而不是通桌了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