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即便赈灾的银两一波三折,迟迟未到,局势是能稳住了。
到了现在,听闻娠灾的银两也到了,可谓是大喜临门。
只不过见人这事,黎莘是不愿去的。她吃了一口茶,抬阵望向李长义:
“李掌柜替我去便是。”
那青黛蛾眉,翦水双眸,合该让男子心旌动,却把李长义看的直发慌。
他苦着脸道:
“女郎,当真不是小人不愿,可太守大人说了,必须得是东家去才行-
当初李长义头一次见黎莘,也曾被她的半面娇容迷惑过,但是曰子久了才知晓,他这位新东家,手段比许多男子还来的果敢狠辣。
好比有些灾民闹事,掀翻了施粥的摊子,或是去抢那些妇孺的吃食,她面上不说甚,到了夜深人静,就寻了一帮子打手,把闹事的几个拖了出来。
第二曰,他们就鼻青脸肿的去一一致歉,认错了。
所以他还真不敢再肖想这位主。
黎莘闻言,不由蹙眉道:
“非去不可?”
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世道虽不说对女子有多严苛,如她这般'抛头露面的,还是多多少少会被人诟病几句。
李长义点点头,看她似有犹疑,便宽慰道:
“女郎若是忧心,小人就跟着女郎走一遭,也好打点一二。”
他都这么说了,黎莘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颌首应下了。
二人就定下了时间,待到了曰子,一同前去。
李长义走后,守在门外的小丫托着一碗褐色的药汁走了进来:
“女郎,药好了,正温着呢。”
黎莘接了过来,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彷佛尝不到那浓烈的苦涩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