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成这副死样了。
黎莘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况且现在她还忙着出门,索性不再管他,剜他一眼转身就走。
临走时,还将门重重一甩,以示愤怒。
伊莱哑然失笑。
黎莘离开后,伊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是不怎么走心的客房,该有的装饰还是分毫不差,伊莱触了触光滑的墙面,纹理波动,不到片刻就显出一面清晰的镜子。
他对着镜子,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右眼上。
还是有些疼,却没那么强烈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的记忆也在一天天的恢復,就像一块已经结痂的,却被强行掩饰的伤疤,一点点的撕扯开,露出里头鲜红的血肉。
有时候记忆错乱,交迭,他甚至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清醒时,他是痛苦的。
混沌时,他是糊涂的。
但是有一点,他记得清清楚楚。
从他手里夺走的,占有的东西,他不想要,也得再夺过来,亲手毁掉。
伊莱放下手,又轻轻触碰了镜面,看着它恢復成平整雪白的墙壁后,就垂眸坐在了床沿。
沉思良久,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从床角掏出了一枚锋利的j,片。
他撕开消毒膜,撩开了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的腰腹。
循着记忆中的位置,他自胸膛往下,一寸一寸的摸下去,终于在靠近腰的位置,触到了一点小小的硬块。
就是这里了。
伊莱定了定神,捏紧刀片,小心翼翼的划开了自己的皮肤。
因为创口细长,鲜血并非立时涌出,而是顺着伤痕缓缓的渗透出来,被他及时的用毛巾抹去了。
然而当他咬着牙扯开皮肉的时候,那血色还是没挡住,沾染上了衣服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