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整日蜷缩在那个冰冷的房间里,用一床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自己。
祁蘅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两侧还有旁人的步子,黎莘猜测那大概是他的随从。
他们弯弯绕绕的走了很久,直到黎莘听到铁炼拖动和开锁的声音。
她想,这是到了。
没有了阳光,微风,还有鸟语花香。
迎面扑来一阵极为阴寒的气息,夹杂着潮湿腐朽的霉味,让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祁甄……被关在这里?
她的面上不由浮现了几分急切和担忧。
身边的佣人见到这里,显然也有些害怕,可是祁蘅对她示了意,让她扶着黎莘走下去。
佣人咽了嚥口水,头皮发麻,但还是不敢违抗祁蘅的命令。
下阶梯的时候,黎莘深一脚浅一脚的,差一点还崴了脚。
她顾不上脚踝处的疼痛,摸索着来到了牢门前,有些无措的触碰着那些冰冷的铁栏,嘴中喃喃道:“爷……爷?”
半昏迷的祁甄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她的嗓音,倏然惊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眸,透过那一片昏暗的火光,看见了黎莘纤细的近乎瘦弱的身影,正攥着铁栏,唤着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的就想衝上来,可是身上的镇铸紧紧的一收,在他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又将他禁锢住了。
他无声的张了张嘴,喉中却发不出丝毫的嗓音。
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
镣铐磨的他脚踝,手腕处皮肉翻捲,他眼中瀰漫了一片赤红,被这火光映的绝望。
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他伸了手,总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被铁炼阻挡,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