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承酒舀了一口送到他嘴边,听宋随意“吸溜”一口喝了才想起不能这么惯着他,皱了皱眉:“自己喝,像什么样?”
宋随意暗暗好笑,接过三两口喝了,又拿了个包子来吃。
关承酒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在伺候人跟哄人这两件事上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但胜在勤奋好学,不管教什么都能很快记住,虽然还是傻乎乎,不过也算可以了。
“不要把我当陛下,我不用那么讲究。”宋随意把包子吃完,又拿了两个烧麦,盛了碗汤,继续吃。
关承酒道:“陛下可不会像你这样。”
“所以他是陛下,我不是。”宋随意嘴塞得满满当当,说话也含糊,“陛下代表的是咱们大齐,我顶天了代表摄政王府,我觉得有王爷在,咱们王府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不怕多我一个。”
关承酒:“……”
宋随意吃完手里的,又要去拿鸡蛋,被关承酒拦住了:“还吃?”
“冬天要多吃才能长肉,长肉就不怕冷了。”宋随意说着敲了两个蛋,就着又喝了碗汤才觉得差不多了,一抹嘴,“好了,我去换身衣服,我们一会要进宫吧?”
“你不去也行。”关承酒道,“在路上也能看,别总闷在家。”
“没事,正好去蹭蹭宫里的地龙。”宋随意笑了笑,起身去换了身衣服便跟着关承酒进宫了。
关玉白前两天着了凉,现在还在病着,看见他们招呼还没打先打了个喷嚏。
宋随意看他抽着鼻子小脸通红的样子,好笑道:“下回还敢顶着北风天练武吗?”
关玉白抬着手让人穿衣服,一边抽鼻子一边反驳宋随意:“父皇跟皇叔冬天也练功。”
“他们俩多大你多大?”宋随意走过去拍拍他的细胳膊,“你这身上才几两肉,能跟他们一样?他们有内力能顶着,你拿什么顶?就这一身龙气?”
关玉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这么看我也没用,快点长大就好了。”宋随意在一旁坐下,伸手就拎着茶壶开始泡。
关承酒看了一眼,说:“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本来就是一家人嘛。”宋随意给自己泡了壶茶,一边喝一边等。
巴旦过来,关玉白去见一下算是表示友好,本来挺简单一件事,但关承酒担心关玉白做不好,特地来盯着,宋随意总觉得按这个趋势下去,关玉白如果不黑化,说不定会变成叔宝男。
也不知道哪个听起来更糟点。
宋随意心情复杂地喝完一壶茶,又一壶茶,又又一壶茶,关玉白才把那身繁复的衮服穿完,昂首挺胸,原本粉雕玉琢的小童子顿时有了气势,绷着脸站在那已经隐约能见到未来的影子了。
“不错,陛下真……”他话还没夸完,关玉白就让门槛狠狠绊了一下。
宋随意:“……还是别凹造型了,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