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意低着头,小声道:“听闻容王幼时曾罚过不少宫中的人,只因他们嚼舌头,说容王不是德妃亲生的。”
“她那时还小。”太皇太后道,“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宋随意问她:“容王可接生母回了封地?”
太皇太后默了。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容王生母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对外说是突发恶疾,但那件事当时是她查的,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容王做的,只是当时德宗皇帝不让她再查下去,却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她也就跟关承酒提过一回,但关承酒应该不会跟宋随意说才是。
太皇太后神色微冷,宋随意却只是笑笑,说:“小孩子不明理,总是大人说什么就听信什么,偏生有些人的嘴就是不干不净,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一日两日陛下还能记挂着王爷的好,可三年五年呢?”
太皇太后闻言皱起眉,就听宋随意又道:“王爷总对陛下那么凶,他才那么大点,肯定会怕的。”
太皇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缓声道:“既如此,那就去看看吧,碧蓉。”
跟着他的女官应了一声,过来扶她,宋随意紧随其后,一行人一起去了紫宸殿。
关承酒这会的确不在,只有关玉白在紫宸殿,听说皇婶婶带了不少人来给他,便叫了进来,结果一听人都是懵的。
平日里皇叔总教他处理朝中政事,他还是第一回碰见这种事,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绞着袖子忐忑地等人去叫关承酒来,然后巴巴地看着太傅。
宋元修神色复杂,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只能一直低头喝茶。
过了一会,王府的侍卫带着姚家的人过来了,一起的还有太皇太后跟宋随意。
见到人,关玉白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给他们行礼:“皇祖母,皇婶婶。”
太皇太后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髮,笑道:“承酒还没来?”
关玉白乖巧地点点头,有些犹豫地看着这满屋子的人。
太皇太后牵过他的手,到主位上坐下。
宋随意也跟着过去,陪着她处理这件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要不要追究到底。
姚家人也不全是蠢货,多少知道摄政王的脾性,本想咬着摄政王不喜追究这点做文章,却没想到太皇太后竟是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架势,旁边还有个宋随意在拱火,没几句话就把整个姚家都架在火上烤,就连宋家也被说得头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