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竹应了一声,很快去拿了几个花盆回来,大小都有,多是瓷的,颜色素白,就一个不知道什么图案的青花,丑得花里胡哨的。
宋随意皱了皱眉:“你就不能挑几个好的?”
“没啦,就剩这些了。”野竹解释道,“大家练武经常打碎花盆,打碎了就要换。”
宋随意无语:“你们就不能去没有花盆的地方打?”
“总是有很多意外。”野竹把盆放下,问道,“王妃要哪个?”
“哪个我都不想要,这什么丑东西?”宋随意说着挑了个白的,“就要这个吧,我们出去买新的。”
野竹便把剩下的搬到一边,问道:“要去帐房支吗?”
宋随意本想说不用,转念一想他以前好像没领过月例,毕竟大钱他不好跟关承酒开口小钱自己又有,就没去过,也不知道在给关承酒省个什么劲。
“去吧。”宋随意大手一挥,打发人去领,自己回房换了身轻便些的衣服。
野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王妃换了一身青绿的窄袖龟背纹锦袍,腰间插着把折扇,正蹲在床边不知道弄什么。
他悚然一惊,连忙过去拦他:“王妃,您不会要我推着这个招摇过市吧?”
宋随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直接坐车过去就好,车备好了吗?”
野竹闻言松了口气:“好了好了,保证给您送到门口,不让您多走一步!”
宋随意很满意,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两半玉扣来塞给他:“赏你了。”
野竹愣了愣。
宋随意解释道:“放桌上没注意,不小心扫到了。”
“没伤着吧?”
“那倒没有。”宋随意站起身,拍拍手,“走吧。”
这还是他读檔后第一次在没有关承酒陪同的情况下出门,虽然谈不上兴奋,但心情的确不错。
想他刚穿来那会,什么规矩都不懂,吃了几次亏后就有点战战兢兢的,门都不敢出,生怕踩雷,现在就不会了。
马车是野竹特地挑的,不算大,外表看着也很简单,不过内里精致又讲究,四处都铺了软毯,还有几个软乎乎的枕头。
野竹解释道:“这车本来是冯公公准备入了冬给王爷用的,但是王爷不喜欢,就放着了,枕头是玲婶给的,她听说王妃喜欢,又做了好几个送来。”
宋随意把自己丢进软枕里,感叹道:“王爷真不识货,这车以后就是我的了。”
“应该行。”野竹道。
他说着抬手敲了敲门,说:“方大哥,咱们走吧。”
“方大哥?”宋随意揶揄道,“就是那个娶了你心上人的?”
野竹闻言慌了,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方大哥耳朵可灵了,别让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