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随意身体还没恢復完全,但他们这趟出来带的人不多,特地调人过来太招摇了。
于是宋随意喝完汤,就裹着小被子跟着关承酒上了回去的车。
车不是他们来时那辆,而是换了一辆更大的,车上铺了厚实温暖的绒毯,还有又大又软的枕头,点了好闻的安神香,一看就很好睡。
宋随意开心地躺进去,关承酒不知道从哪扯了块薄毯来搭在他身上,也是软软暖暖的。
两人谁都没提早上的事,宋随意不提,是因为他还没想清楚,关承酒不提,是因为他其实有些尴尬。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宋随意身边第二次起反应,两次都是梦见心上人,两次都在宋随意身边,饶是他也的确有点顶不住。
尤其……宋随意还是他的王妃。
就算他们……
关承酒闭了闭眼,不再去想,但脑海中却不自觉浮出昨晚的一切。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但他知道宋随意的手很软,很细,好像一捏就会碎似的,感觉比小陛下还脆弱。
强掐断念头,关承酒重新睁开眼,随手拿了本书。
宋随意躺在对面,着实睡不着,翻来覆去,翻去覆来。
布料摩擦的声音被马蹄和车轮声掩盖,并不明显,但落在关承酒余光里,却扎眼得很。
他注意力全被宋随意吸引了,手中那页书看了快盏茶的时间也没看完,最后忍无可忍,放下书,说:“车上有针扎你?”
“没有,就是有点睡不着。”宋随意又翻了个身,跟关承酒四目相对,无辜道,“可能有点认床。”
关承酒:“……”
“要不你给我说说沈大人跟王大人的事吧。”宋随意道,“我觉得我需要一个睡前故事。”
关承酒漠着脸,没说话。
宋随意见状迟疑了:“是秘密?”
“不完全是。”关承酒垂下眼,“只是会惹不少麻烦。”
“那能跟我说吗?”宋随意巴巴道,“我保证守口如瓶。”
关承酒默了。
宋随意从毯子里伸出一隻手,戳戳他的膝盖:“王爷……”
关承酒看着那隻手,眼睛不自在地偏了一下,问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宋随意举着手没手回就,就那么垂在一边,琢磨道:“按王大人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是死对头,但我的经验告诉我,他们有一腿,当然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我觉得都很好磕。”
“他们的确有。”关承酒道,“家里都知道,也不算什么秘密。”
宋随意有点惊讶:“家里知道?不反对?”
这又不是把断袖当潮流的朝代,这不得闹翻天?
关承酒点头:“王家对这些素来宽容,王慈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王家自然不管。”
“那沈大人呢?”宋随意道,“沈家可是高门大户,沈大人还是长子嫡孙,能认这个?”
“云霆有两个弟弟,爵位可以给他们。”关承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