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从他的胸口到肚子上有很多疤痕, 有被刀子划伤的还有烫伤的, 虽然这一路上她都没有问过他, 可是程茵的话却还是一次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泽延哥身上的疤有多少不是你弄的?

林青青望着他身上这些疤,许久许久才问道:「这些都是我弄的吗?」

易泽延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你不要听程茵的话,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参过军,军营艰苦, 身上多少也会留下伤疤, 所以这些伤大多都不是你弄的。」

大多都不是她弄的, 也就是说他身上这些伤,多少也有她的手笔。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

她真的不愿相信自己伤害过他。

易泽延却幷没有太当成一回事, 他慢条斯理将衬衣纽扣扣上,就像是在跟她陈述一件简单的事实一般说道:「有一个人,你明明知道她非常不喜欢你,可是你还是忍不住要去靠近, 然而她却抗拒着你的靠近,她有无数种排斥你的方法。你明明知道自己要受伤可还是要去靠近,后来你真的受伤了,你说这怪谁呢?」他衝她笑笑, 「这是我自找的, 与你无关。」

为什么会排斥他的靠近,为什么会讨厌他, 为什么会伤害他,他明明那么好!虽然她没有记忆, 可是一想到他身上那些伤有些是她亲手所为,她便感觉好像有人用刀子在捅她的心,很心痛很难过很想哭。

胃痉挛起来,她难受得蹲下身去,易泽延发现她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眼泪不断顺着眼眶滚落下来,完全不受控制的,她明明没有记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心痛,如此悔恨。

「你知道啊,我觉得做小朋友真好,难过的时候想哭就哭,哭了会有家长抱着安慰,可是做大人的却不能。」林青青流着眼泪,苦笑着衝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矫情,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哭得这么伤心?」

「没有。」易泽延将她拉到怀中抱着,「小朋友有家长抱着安慰,你有易泽延,你哭的时候我会抱着你,我不会觉得你矫情。」

易泽延就像是抱小孩一般将她抱起,他将她放在桌子上,帮她将眼泪擦干净,他的扣子被扣上了一半,隐约可以看到他胸口上的伤痕。

真是刺眼又叫人心疼,心情复杂得不行,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跟他说对不起也显得苍白无力。

她索性直接凑上去,吻上他的疤痕。

滚烫柔软的唇,在挨上的那一刹那易泽延的身体便下意识紧綳起来,她将他的衬衣扣子解开,吻过他身上的一道道疤。

让她悔恨着的,难过着的证明。

易泽延倒抽一口凉气,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板回来,不让她继续。

林青青问他:「怎么了?」

她脸上还带着泪,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她的皮肤又白又嫩,那红红的眼睛越发衬得她的皮肤如雪芽一般。娇媚的脸才刚刚哭过,仿若被雨打过的娇花,惹人怜惜却又勾得人想狠狠□□。

易泽延偏开头不敢看她,然而紧綳的语气却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你不用这样。」

她将他的头板正与她相对,问道:「我们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摸着她的脸说道:「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

看样子他幷不打算告诉她,林青青也不想再去问。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她可以听到她心底的声音,这样静谧又恰到好处的环境,给人一种想要坦诚一切的欲望。

「我是不是没有魅力?」她突然问道。

「为什么这样问?」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幷不愿意靠近我,一直都是我在找机会靠近你,勾引你,可是你却你总是那么一本正经的,所以我觉得我没有魅力。」

她在说什么胡话啊,她竟然觉得自己没有魅力?

她才哭过,此时眼泪汪汪看着他,易泽延简直都不敢看她了,他鬓角的肌肉动了动,努力的克制了一下才衝她道:「你很有魅力,你有所不知,我肖想你肖想到快要疯掉了,可是我很犹豫,在失忆之前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不敢轻举妄动,我怕有一天你想起来了会觉得我是趁人之危,所以我才不敢靠近。」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易泽延竟然也会变得如此矛盾,而他的小心翼翼竟让她误会他是个一本正经的人。

他不是正经的人,他是个禽兽,是个日日都在肖想她的禽兽。

一旦被她勾引就会彻底失去理智。

听着他这些话林青青竟有些心疼,可是她心里却是欢喜的,因为他说他肖想着她,肖想得快要疯掉了。

她不是没有魅力的,他只是怕伤害她,怕伤害她,所以才亦步亦趋,这样的他真的让她心疼。

心中突然溢满了一种复杂的感觉,她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眼下这种氛围简直再适合不过了,林青青抓住他的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衝他说:「你知道吗易泽延,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想起过去,我害怕我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爱上你了,好爱好爱,爱你爱到了骨子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只要和你分开,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想你,我想靠近你,我想被你抱着,我有时候都觉得我那些对你猥琐的想法像一个变态一样,」

易泽延:「……」

易泽延一手被她握着,一手撑在桌沿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他怀中,那抓在桌沿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紧了,他的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有青筋凸出来,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他的手臂在隐隐发抖。

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脑袋中一阵嗡嗡作响。

她说他爱上他了……

不是喜欢,是爱。

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他微微垂头,稍稍平復了一会儿,再开口却像是閒聊一般问她:「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青青:「???」林青青想了想,说道:「我说我想靠近你,想被你抱着。」

「再上一句。」他打断他。

再上一句?

林青青想起来,她脸红了一下,咬唇说道:「我说我爱你。」

「怎样爱?」

带着笑意的声音,然而语气却变了音调。

「很爱,爱到了骨子里,每天都在想你,像个变态一样……」

不等她说完,他低头吻上她的唇,那还没出口的话便被他一股脑儿吞进他的吻中。

有些急促的吻,却有一种极尽缠绵之感。

林青青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便闭上眼睛,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激动的,极尽所能地回应着他。

房间里似乎一下子热起来,到处都是亲吻的声音,林青青感觉心头有一块滚烫的东西堵着,然而她却无能为力,此时只剩下了吻着他。

他抱着她坐在床上,他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猛地将她往他腿上一放,她身体后仰,他将她的双手反拧在身后,林青青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她咬着唇,忍不住笑起来。

第二天林青青醒来的时候易泽延已经走了,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好在她大学的时候经常健身,所以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不然昨天晚上那么高强度的运动她肯定爬不起来。

床单被□□得不像话,上面一大滩不明液体,林青青都不好意思拿给慧姨洗。她把床单塞进洗衣机,林青青这才去了工作室,好在工作室的人都很好说话,也没多问她为什么迟到。

只是她这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后来齐琪看不下去了,不由提醒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跟磕了药一样?一会儿傻笑一下一会儿又傻笑一下,一张脸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

「哪四个?」

「春心荡漾。」

「……」

林青青有点囧,她努力让自己矜持一点镇定一点,可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跳出那些不太和谐的画面,林青青想起自己说易泽延色,其实她更色。

因为林青青上午来的晚了一点,下午就主动留下来多加了一会儿班,她回去的时候易泽延和小朋友都已经回来了。

易泽延坐在沙发上,手上拿了一本书在看,小团子跪在地上玩拼图,他看书的老爸时而会扫他一眼,然后提醒他:「绿色那块应该放在左边。」

「是吗?」小团子暗自嘀咕着,将绿色挪到左边,「还真是诶!」

头顶暖融融的灯光照下来,父子两人这画面简直说不出的温馨和谐,林青青突然感觉自己的人生真是完满得不像话,即便失忆,即便残缺了五年,可是她觉得只要有易泽延和孩子在就够了。

易泽延很快看到门口的她,一看到她易先生的耳根莫名的红了一下,目光又重新落回书上,一脸淡定问道:「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

林青青放下包包,一把抱起儿子在他软软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陪他一起玩。晚上林青青还是和以前一样先给儿子讲故事哄他睡着然后才回房间。

易泽延换了睡衣坐在桌前看书,见她进来便说道:「小渊睡了?」

「嗯,睡了。」

「过来。」

「……」

林青青向他看过去,却见他衝她示意了一下他的大腿,林青青脸蛋红了,她走过去,易泽延拉着她的手往他身上一拽,林青青便坐在他大腿上。

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结实的胸膛贴上来,林青青只觉得恍惚了一下,她立马让自己淡定下来。

他拿出一份文件给她,「这个是莫卿颜要找的人。」

林青青急忙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的确是昌奇的资料,很详细。

「居然这么快就查到了?」林青青看了一眼昌奇如今的所在地,「鄱市?他怎么跑到鄱市去了,他不是祁洲人吗?」

昌奇和易泽延一样是祁洲人,她还知道莫卿颜当初之所以出现在祁洲就是为了去找他,莫卿颜在祁洲一待就是两年,不过却一直没有找到昌奇。

「不清楚。」

不过林青青也不想去深究,她打算明天就将这个给莫卿颜,莫卿颜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林青青想到一事又问他:「之前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去找过莫卿颜?」

「没什么好说的。」

「……」

「你是不是还为我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易泽延望着她那严肃的小表情,眉头皱了皱,「你这是在跟我客气吗?你是我的妻子,我帮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林青青却有些惭愧,「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平时那么忙的,我不想你再为了我的事情劳心劳力。」

「举手之劳,不算什么劳心劳力。」

「……」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嘴唇贴在她耳边厮磨着,林青青感觉有点痒,还有一种麻麻的像是通了电的感觉。

贴得这么近,他的每一个呼吸她都能听得见,她甚至能听到他吻过她耳根时从喉咙中发出的轻微的哼声。

这哼声似乎有热度一样,烫得她的心跳跟着加快。

「你……是不是又想做了?」

易泽延停下动作,轻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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