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那么简单。”梁季泽摇头,“那栋房子里少说有十几个守卫,要等那两人轮班到重要位置时才能行动,最快也得三天后了。”
乔桥一想,才三天而已,可以接受。
“但三天之后,刚好轮到宋祁言。”梁季泽低声道,“你要拿出一个足够让他信服的理由,让他跟我换位置。”
乔桥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顿时笑不出来了,她小声道:“不能你去说吗?比如工作上有事之类的,想提前跟他换换。”
“不行,我们的交际圈重合度太高了。”梁季泽摇头,“宋祁言很敏锐,被他察觉到的话,秦瑞成会很危险。”
乔桥咬住下唇,梁季泽说得没错。
这件事如果不能办得尽量自然,圆润,即便当时侥幸躲过了,一旦宋祁言发现不对劲儿也会立刻倒过头去彻查,到时候她跟梁季泽,跟秦瑞成,谁都跑不掉,甚至还会连累秦庆。
“或者换个时间?”乔桥急切道,“除了那天还有别的机会吗?”
“我跟那两个守卫之所以熟络,是因为他俩以前是为我效力的,但宋祁言接管后把守卫都换了一遍,马上就轮到他们了。”
乔桥觉得有些不妙:“他为什么要换守卫?”
“谁知道呢?”梁季泽耸肩,“没人猜得到宋祁言的想法。”
梁季泽走后,乔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努力想了各种理由但又被自己一个个否决,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起床之后乔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无比沮丧。
三天后的窗口期不能错过,但她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宋祁言跟梁季泽换位置?突然提这种要求会不会很突兀?宋祁言肯定会多想吧?
睡眠不足的脑袋一阵阵发痛,乔桥使劲儿敲了两下,里面隻传出空荡荡的回声。
呜呜呜,把周远川的智商分一半给她也行啊!
因为心里装着事,早饭也吃得心不在焉,她几次想偷瞄宋祁言都硬生生忍住了,就怕被他发现点什么,但一眼都不看好像又过于刻意……
乔桥就这么纠结来纠结去,鼓足勇气抬头,却又正好对上宋祁言若有所思的视线。
乔桥:“……”
完了,毁灭吧,他肯定知道了!
乔桥感觉自己快被宋祁言弄出创伤后应激综合症了,因为有过太多次‘企图欺骗’然后惨遭惩罚的经历,她对自己能骗过宋祁言这檔事压根就没自信。潜意识里就认定自己会被看穿会失败,所以才一惊一乍,草木皆兵。
但越是这样,越会让事情滑向失控的边缘。
吃过早饭,宋祁言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乔桥便跟着他进了书房,窝在沙发里等他。
不同于梁季泽和周远川,宋祁言似乎并不执着于一定要把两人相处的这天安排得满满当当,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让乔桥像株植物一样陪着他就行了。就像现在,哪怕两人一上午都不说一句话,只是彼此同处一个空间下,对宋祁言来说好像就足够了。
乔桥也习惯了,一般看宋祁言在忙她也会自动进入发呆神游状态,甚至好几次还睡了过去,到午餐时间才被叫醒。
但是,她今天是有任务的……
乔桥看向宋祁言,男人正认真地伏案工作,戴着一副薄薄的无框眼镜,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文件,房间里也非常寂静,只能听到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有心事?”宋祁言冷不丁问道。
乔桥猛地打了个哆嗦,幸亏对方没抬头看她,否则立刻就会发现她的异样。
“没……啊不,是有一点。”乔桥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怎么知道?”
“你总是看我。”宋祁言继续在文件上写着什么,他的睫毛很长,垂眼时如羽扇一般,“而早餐时又不敢看我。”
乔桥:“……”
算了,还是毁灭吧,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对面三路神装上高地,她怎么赢啊!
“怎么不说话?”
乔桥滞涩的大脑艰难地运转起来,她磕磕巴巴道:“可能,可能好几天没见你了,很想你吧……”
说完,乔桥就想一头碰死在地上。
她这是扯得什么烂理由啊!两个人天天同住一个屋檐下,三天就要‘亲热’一次,然后说因为想他才心事重重?鬼信啊!
别说宋祁言了,但凡智商超过80都能猜到她是随口胡诌的好吧?!
“原来如此。”宋祁言点头,他将文件推到一边,示意乔桥坐到他腿上,“抱歉,我忽视了你的感受。”
乔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