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梁季泽是名did患者,这个病很复杂,我想先带你回到安全的地方,以后再慢慢解释,好吗?”
“好……”
谢知冲她微笑,动作略带生涩地打火启动汽车:“那我们往那边走?”
聚会是铁定赶不上了,好在余监製估计也料到了梁季泽多半不会去,连个催促的电话都没有,乔桥的手机也在上车时被梁季泽关掉了,他很不喜欢自己说话时被铃声打断。
乔桥看着谢知开车,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考驾照时,是你考的还是他考的?”
“当然是他。”
“那你岂不是……没有驾照?”
谢知低低笑了一声:“但我经常看他开车,所以也会一点。”
“你说的'看'是指——”
“用梁季泽的眼睛看,我们有时五感互通。”
谢知开车很慢,所以他们用了比去时多一倍的时间回来。谢知对梁季泽来参加综艺的事一概不知,连自己住的房号都不清楚,乔桥发愁第二天录综艺怎么办,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拖着发软的双腿把谢知安顿好,乔桥迅速回房间好好洗了个澡,把浑身上下收拾干净。
被过度扩张的穴口敏感而脆弱,手指一碰就会引起刺痛,害得她只能像个旧社会的千金小姐似的走小碎步,多迈一寸都不敢。
趁着还有点时间,乔桥打开电脑粗略地查了一下什么是“did”。
这个病全称叫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精神疾病中的一种,全球确诊的病例也不过一万多例,拥有五个以上人格的只有不到一千人。
梁季泽似乎只有谢知这一个子人格,他也说过自己就是兔子先生,既然这样,梁季泽以前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也就都解释得通了。
原来是病啊……
房门被人敲响,这样轻飘飘的敲门方式,搞得乔桥还以为是保洁员,她隔着门闆说了一句“不需要清洁”,外面却传来谢知的声音:“是我。 ”
……对于谢知跟梁季泽不同的地方,她恐怕得适应一阵子了。
“明天的录製,我有点拿不准主意。”
一提录製乔桥就脑壳疼,她想了想:“你这样子一上镜铁定会被看出来,干脆装病好了。”
谢知却没有预想中的一口答应,反倒迟疑着:“可是这个节目似乎很有意思。”
他的视线轻飘飘地放在乔桥身上,又不动声色地移走,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不行。”乔桥一口回绝,“你绝对不能出现在镜头前。”
“好吧。”谢知想了想,点头:“我听你的。”
顶着梁季泽的脸和身体做这种乖乖听话的表情,实在让人有够暗爽的。
乔桥忽然起了好奇之心,想着刚才查的资料,顺嘴问道:“梁季泽只有你一个子人格吗?”
“不是。”谢知好笑地摇头,“他太容易入戏了,几乎每一部倾尽心血表演的电影都会让他分离出一个新的人格,我想想,到现在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了。”
“呃……那、那其他子人格呢?也在沉睡吗?”
“没有。”谢知微笑道,“他们已经被我融合了,二十几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太挤了点,对吧?”
“你可以融合别的人格?”
“嗯。”谢知点头,却不想让乔桥在这个话题上过多探讨,他岔开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乔桥脸微微发红,如果把谢知当一个独立的人来看,那初见面时自己的裸体就全被看光了……还是以那种方式。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谢知识趣地站起来。
他的穿着打扮也与梁季泽的喜好大相径庭,梁季泽喜欢穿正经的西装,谢知似乎更喜欢舒适低调些的衣服。
谢知走到门口,正要带上门,忽然听到乔桥说了句:“我爱你!”
男人愣了下,问道:“什么?”
“没、没事……”乔桥窘迫地摆手,她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像叫谢知出来一样把梁季泽叫出来。
虽然谢知看上去好相处又温柔,但……他毕竟不能算一个真正的人,对吧?
谢知慢慢把门带上,眼底漆黑一片。
想把梁季泽叫出来吗?
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一点。
好不容易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好不容易可以接近你,哪有轻易交出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