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又看向严霖,问道:“严霖,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严霖几乎是毫不犹豫,答案在老爷子话音刚落之时便脱口而出,“我愿意!”
接着,两人便像是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其他声音,她们能听见的便是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双方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交还完戒指,而后严霖轻柔地揭开封月的头纱,那双精致又熟悉的眉眼正认真地注视着她,就像在注视着她的全世界。
她执起封月的双手,微微阖上眼,虔诚又神圣地吻上了那张红唇。
封月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同样阖上眼投入地感受着严霖这场无声又浩大的侵略。
“让我们为这对新人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老爷子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厅里响起了如擂鼓般的热烈掌声,所有人都带着最美好的祝愿,看着前面那对甜蜜的新婚伴侣。
严霖在轰鸣的掌声中将封月松开,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严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封月能听清。
“我对着各路神佛起誓,我会永远爱你,就算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阿月,我爱你。”
封月弯下了眉眼,主动仰起头将一吻落在严霖的眉心中间,语气十分认真又严肃。
“严霖,我也爱你。”
从十四岁起,直至永恆。
番外—三年
封月的死亡让本不平静的封家像是一座睡眠中的活火山,瞬间喷发。
江沺在封月断气的那一刻便也一同哭晕了过去,蒋姝毓虽说没有晕过去,但也是哭得满脸泪水。
而此刻傻站在病房门口的严霖,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顿在了那里。
就差一秒。
封月就在她出现的前一秒断了生机,任由医生再如何抢救,封月也活不过来了。
严霖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冷眼看着病房里喧嚣的一切,而躺在病床上已经断气的封月,对她来说不像是死了,更像是睡着了一般。
严霖抬脚走了进去,目光深沉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这是封月转到国外的医院后,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看她。
病房里有关封月的痕迹都还是活着的,但最应该活着的那个人此刻却永远闭上了眼睛。
严霖没有哭,脸上也没有任何伤心的表情,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十分的奇怪,她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尽管身体十分的难受,但作为双方家庭中的顶梁柱,严霖还是那般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所有的后续事宜。
从她着手开始处理封月的后事后,她便变得更加不爱说话,整个人也变得十分爱发呆,常常看着看着文件,思绪便不知道飞到了那儿去。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风吹起的蒲公英的种子,随着风飘扬,没有落点没有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