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霖仔细听着温德尔的话,淡淡地说道:“您是医学界脑部领域的专家,我只是希望我妻子的病情能确实如您所言这般在好转。”
温德尔愣了几秒,这才明白过来,这位女士花费巨大的心思来见他,就是为了买个安心。
这份为妻子着想的感情让温德尔动容,他叹了口气,确信道:“好吧,严小姐,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您妻子的病情确实在好转,并且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严霖点了点头,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她不是不信任国内的那些医生,只是她有个执念,她希望由上辈子宣布了封月死亡的这个医生来亲口告诉她,封月的病在好转且不会危及到生命。
封月的死是她心里的一块心病。上辈子的她在没有封月的世界孤独且漫无目的的独自生活了三年。
她以为自己只是不习惯封月的离去,没有人告诉她,这是死去的封月一并带走了她心里那处名为“爱”的一部分。
重生后,这部分因为封月活着而被归还,但长时间的脱离还是让她格外介怀。
她需要有人彻底抚平这块痢疾难愈的伤疤、需要有人告诉她封月再也不会被病魔带走。
而这一切只能由当初宣布了封月死亡的医生——温德尔来做。
只有从温德尔嘴里亲口得出封月正在好转的消息,严霖才会彻底的放下心来。
严霖和温德尔的交谈很快便结束,在离去之前严霖还是细心地询问了对方,封月现在用的那些药是否合适。
不过温德尔医生却告诉严霖,“用药的剂量是每个医生对病患亲眼观察和交谈之后决定的,我并没有亲眼见到您的妻子,所以我也没有资格对这位医生的用药指手画脚。”
严霖了然,这才目送温德尔和她那位助手离开会客室。
她和温德尔的交谈隻持续了不到一小时,事情比她想象的更顺利一些。
既然如此,那她可以提前回国了。
严霖让助理替她订了今晚飞国内的机票,这才准备回客房收拾东西。
她刚站起身准备离开会客室,她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她皱着眉拿出手机,是戴霜霜发来的消息。
严霖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点开戴霜霜的对话框,小姑娘隻给她发来了一句话和一张图。
戴霜霜【姐,你看看这是月月姐吗?[图片jpg]】
严霖点开图,图片有些模糊,像是放大之后截下的图片,但严霖还是从这张画质包浆的图里,认出了封月的身影。
封月的表情像是在笑着看着自己眼前的人,而对面这人正伸出一隻手拂在封月头顶,两人的姿势不可谓不亲密。
严霖看着照片里的封月,隻觉得自己脖颈处像是被一隻手紧紧扼住了,令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