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封月的语气里完全寻不出一丝责怪和不满,“这家店的鞋,对我来说小了半码。”
严霖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下去吃饭吧。”封月合上鞋盒,声音很轻。她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怔松感。
走到门口,拎着鞋盒的封月停下了脚步,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严霖,笑着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还记得我的鞋码。”
说完,便转身离去,只是在她离开的地方,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点晶莹。
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为严霖掉眼泪了吧。
照片
严霖因为封月的一席话,怔怔地愣坐在影音室的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甚至鲜有地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鞋子的码数,她并没有记住的……
她想起封月临走之前转过头看着她时的那个笑容,竟从中察觉出了一丝释然的感觉。
女人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诉严霖,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妙,但具体是为什么不妙,她又想不出个一二三来。
这时,刘妈叫她吃饭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严霖这才整理好思绪下了楼。
刘妈收拾好东西便下班先走了,所以一时间别墅里便只剩下了用餐的两人。
严霖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封月了,这次再见,她却莫名地觉得封月好像瘦了很多,连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她们家吃饭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因为严霖本来就话少,所以两人在家吃饭时也很少说话。
但今天,不知道严霖怎么了,突然很想多和封月聊聊天,不知道是因为送了不合脚的鞋子心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那些照片,你收起来了?”严霖说的是封月以前布置在家里的一些照片。那些照片大多是她们两人高中时拍的。
封月筷子一顿,低下头吃了一口菜,声音有些闷,“嗯,摆太多了,就收起来了。”
严霖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隔着碗边摩挲了半天手指,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但她这番话却问得封月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上一世,她们的小家里也随处都摆着她和严霖的这些照片,当时摆的时候严霖就有些不高兴,觉得封月太过张扬,还说要是有谁来了她们家肯定会觉得失礼。
不过那时候的封月性子跳脱,隻觉得这是自己的家,自己想怎么摆就怎么摆,而且严霖当时的态度也并不强烈,所以也就没有将这些照片撤下去。
但封月没想到,这辈子她主动将这些她看着会心烦的照片收起来了,严霖还特意在饭桌上问了她。
两人没什么可聊的,于是饭桌上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