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溪向古宁伸出一隻手,古宁呆呆地将手放了上去,被她拉上马。白守溪调转马头,正想跟着陆与泽一同向前,她在心里盘算了一阵,知道陆与泽带的人足够製住双方,于是也不那么着急了。古宁突然贴在了她的背上,呼出的气息就在白守溪被溅到血的脸颊边上:“你受伤了。”
白守溪还在出神,却感觉到一个湿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古宁正在一点一点舐去她脸颊上的血。古宁像一隻身居野外的小动物一般,为同伴舔舐伤口。
古宁:“你,害怕?担心?”
白守溪:“担心血不是我的,我又让师尊受伤了。”
古宁不知道想说什么,但大概是因为说的少、听得也少的缘故,讲不出来,隻好换了个句式:“你,她,想,一起。”
白守溪叹了口气,连古宁都看出来了。她坦诚道:“对,我喜欢她,她却觉得我只是和她待久了,只是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
古宁思考了片刻,白守溪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正想要往前走,却听古宁接着上面的话道:“我们,一起。但,分得清。喜欢,你,只是,谢谢。所以,受伤,想帮你。伤你的人,杀,心痛,没有。你,很痛。”
这样一长串的话,对古宁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白守溪深呼吸了一阵,道:“坐好。”不等古宁完全坐好,便骑马向前了。
耽搁了一段时间,等她们二人到的时候,因为山匪与李泉带领的官兵互相攻击,陆与泽很轻松便製住了双方。李泉的伤看起来更深了,他在马上大口喘息着,几乎难以在马上正坐着,见双方都被製住,勉强趴在马背上喘息。
陆与泽安排着人给双方受伤严重的先进行处理,白守溪则是慢慢骑马到了胡雪衣身旁。平日的胡雪衣往往冷静自持,白守溪鲜少见她受伤失意的样子,轻声唤她:“师尊。”
胡雪衣这才回过神:“啊,守溪,你带人来了。”说完这个,她浅浅思考了一阵,道出了自己的计划,“一会儿就让陆与泽自己带着李泉和这群山匪,先往最近的官府走吧。至于后面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我们带着小褚”
白守溪打断了她:“师尊。”
胡雪衣这才带上了几分正经,问道:“怎么了?”
白守溪靠近了她,双手轻轻捧着她那隻受伤的手,似乎是想知道她的伤势、却又不敢轻易触碰她的样子。
胡雪衣勉强挤出一些笑:“怎么,心疼你师尊了?”
白守溪:“师尊,伤你的人,到底是谁?”
胡雪衣用那隻完好的手将因为汗湿而黏在身后的头髮,淡淡道:“太远了守溪,师尊没有看清。嘶”听她这样说,白守溪捧着胡雪衣那隻手的双手紧了紧,痛的胡雪衣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干什么呢,还不让师尊看不清了?”
反而白守溪脸上却有些怒意大于心疼的神色:“师尊,我再问一次,伤你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