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只有白守溪的呼噜呼噜声,以及她伸着脑袋、不住往胡雪衣手里蹭的动作。
陆与泽看着她们两个,沉默了。
到底是和谁学的呢?
忽然有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白守溪立时坐了起来,将麻绳套在自己手上,做出好像被捆住了的样子,动作之迅速,看得陆与泽一阵瞠目结舌。
跟着那抱怨声进来马车的,是几迭饭菜。饭菜卖相极为普通,像是几团面糊混到了一起,说像馒头也不像,说是包子也不对,大概只能被称为是一团“食物”。
“李将军这是想什么呢?怎么还让我们给他们送饭”
“别废话了,照做就是了,一会儿你点灯,我来点人。”
“嗐,你说将军这是何必呢?他既然绑了陆将军,两人必然是撕破脸了,带着他们上皇城作甚、给他们送饭又是做什么?”
“谁知道呢,要我说,将军不如路上就把他们都杀了就说是山匪呗,还能给陆将军挣个好名声。”
“或许将军真的有这个计划呢”
马车内被人凑了两颗脑袋进来,一个点着灯,另一个仔细数着人,然而明明只有四个人,他们数地应该很快,却迟迟不见他们有要走的意思,其中一个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盯着陆与泽。
他出声道:“吃啊,怎么不吃?”
陆与泽慢吞吞地背过身,示意他们看自己被绑住的手:“绳子捆着,吃不了,给我解了吧。”
提灯笼的那个立时大笑出声,进了马车:“怎么吃不了?”另一个知道他想做什么,忙上来拦了:“你做什么?看一下图个乐就是了,你不会真的想做些什么吧?着陆与泽虽然看上去人人可欺,可人家好歹也是将军!”
“将军怎么了?还不是得沦为我们将军的阶下囚。看看他平时趾高气昂地样子,我说为什么他总戴着一副面具,原来是怕丑!你吃啊,不会么?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不就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扯着陆与泽的头髮,想把他的脸往下按,却感觉后颈一凉,晕了过去。
另一个人愣愣地看着,方才还可怜兮兮、缩成一团的白守溪,现在忽然暴起,一个手刀将他的伙伴劈晕了,不等他说些什么,也觉得自己后颈一凉,晕了过去。
白守溪想起胡雪衣方才说的话,轻笑了一声:“师尊,谁大白天动手?”
胡雪衣劈完那一下,转了转被绑的有些发酸的手腕:“我们是被迫大白天动手的,不算傻。”
来送饭的人一共有四个,另外有个见他们两一直没声音,便也走了进来。车内很昏暗,即使是正午,也很难看到里面的东西。于是他招呼来另外一个和他一同去,被胡雪衣与白守溪干脆利落地解决完绑好后,换上他们的衣服,给双方都贴上了易容符。
要下马车时,白守溪叮嘱古宁:“一会儿,你什么话都不要说。”
古宁点了点头:“啊。”
四人刚出了马车,就被人带着往前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