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的马——”林知羽忍不住急了,“它该不会跑走就不回来了吧?”
说着,林知羽径直像朝着马儿追过去。许方璟却拦住了她:“不会,让它去玩儿吧。军中的战马都是认路的,它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就在军中长大,明白自己的职责。”
一段话说得林知羽有些云里雾里,出于对许方璟的信任,下意识点了点头:“哦。”
风很清凉,有了一点初春的气息,林知羽和许方璟手牵手在溪边慢悠悠散步的时候,有种少有的安宁感。
好像从离开京都之后,她们就再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了。
林知羽竟忽然想起在冷宫里的时候,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割草,许方璟就在身后的屋子里,隔着窗子看着林知羽。
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美好得让人觉得是一场美梦,却又沉在其中不愿醒来。
手心里被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瓶子,林知羽听到许方璟说道:“太子被废,林知溪也……林氏宗祠不复存在,我去找了林夫人的骨灰,然而只找到了这些……”
林知羽手心微微攥紧,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似乎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明明不是她的母亲,她却有种从心臟蔓延到喉头的浓烈窒息感……
幼时庭院的花藤架下,一个慈祥温柔的妇人把她抱在怀里,一针一线地教她女红刺绣。
她回头问道:“母亲,为什么帕子上的绣的莲花会开两朵花呢?”
“因为花开并蒂,桑结连理是好兆头,夫妻之间举案齐眉,永不分离。”虽然知道小姑娘未必听得懂,但是妇人解释得很认真。
可能又是被没有完全消失的原主的意志影响了,林知羽沉沉呼了口气,把这种浓重的悲伤情绪驱赶出去。
小心翼翼把瓶子揣在了怀里,说到底林夫人是受害最严重的受害人,她会找个好地方重新安葬她的。
在溪边荒地走路不用心的后果就是还没走几步就差点儿摔了跟头,直接踩到溪边的石头崴了脚。
坐在石头边上,林知羽疼得双眼朦胧,只是崴了一下,没伤到骨头,但是脚踝肉眼可见已经红肿起来。
许方璟脱掉她脚上的鞋子的时候,林知羽疼得倒吸了口凉气,想的第一件事却是:“完了完了,明天要输给韩霜叶了。”
身在郸城前线,许方璟习惯了随身带着伤药。
徐月早就配好了许多药物分装在不同颜色的瓶子里,许方璟从瓶子里倒出来药油,在手心暖热了之后才贴在林知羽的脚踝上轻轻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