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强讲得眉飞色舞,肩膀上忽然落下一隻手,轻轻地轻轻地拍了拍。
“啊,有鬼啊!”赵广强第一反应差点儿跳了起来,他一矮身躲开,转头表情僵住,“那个……王将军,我是说那个郸城里卖的糖人有点贵……”
王谦面不改色,淡淡说道:“讲得不错,跟我来。”
被留在原地的士兵面面厮觑,平时赵广强就是个这样的人,十成的故事能被他讲出来十八成,很大部分就是信口胡诌,大家平时也就听个乐呵。
王谦这次这么严肃,难道赵广强真的讲到了某些不能说的机密?面面厮觑之下,他们选择了集体闭嘴。
跟着王谦走到副帐,赵广强脸上的惶恐顿时全都散去了,乐呵呵凑上来道:“王将军,我讲得怎么样?是不是要给我记个大功。”
王谦皱起眉:“你这讲的都是什么东西?哪儿有人会信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您就瞧好吧!”赵广强嘿嘿笑了笑,“他们就信这些。”
军营里的消遣不多,听那些老兵侃大山地讲那些传奇的故事是新兵们最期待的娱乐活动。尤其是这个赵广强,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很快在军中拥有了一小批追随的粉丝。
赵广强虽然嘴巴很溜,但是不该说话的时候,一句话都不会透露出去。王谦对他很是信任,他也是这次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这种事情上,赵广强才是真的行家,王谦只能半信半疑选择了相信。
果不其然,还不过天,军中就传开了,沈遥接了个许家的人进军营,是个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沈家遗留下来的遗孤。
尽管深居简出,但为了欲盖弥彰的计划顺利进行。林知羽还是会是不是“不小心”地在士兵面前露个面。
更多的时间却是……被迫学习。
手掌被握在许方璟的手心里,但是手腕的力量却总是和许方璟的引导打架,写出来的笔画歪歪扭扭,像是打了一个个结的麻绳。
“不练了。”林知羽气呼呼地把笔扔在了一边,“字丑也不能怪我,我又不是非要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说着说着,林知羽就觉得很委屈,憋着嘴就吧嗒吧嗒掉眼泪:“你就是嫌弃我没文化,没文化怎么了,你们这种笔这么难用,我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上过大学精英教育的人……”
一通乱七八糟的话里,几乎没有几个听得懂的词,许方璟还是准确地从她的夸张表情里读到了伤心。
许方璟不太理解,习文修武本就是人生乐趣,一次次获取新知,一日日的进步,能让人感受到极大的满足感。但是,林知羽好像和她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