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黑鹰怒目而视,却咬紧了牙关,一个字都不肯说。
锋锐的刃尖刺进了手指的骨缝里,那人疼得浑身一抖,瞪大了眼睛看向咫尺之间的许方璟:“我是不会说的!”
鲜血溅在了许方璟的手上,她轻轻笑了笑:“在我面前,还没有真正硬骨头的人。”
她年少接手许家军,靠的可不只是武艺和身手,更是狠辣的手腕,在她面前的犯人连求死都是一种奢侈。
黑鹰在听到那人嘴硬的话之时已经别开了头,接下来的惨状他已经能够预料到了。
鲜血顺着指缝一点点流出来,许方璟下刀子的角度很刁钻,不伤到骨头,但是斩断相连的软骨,一刀子下去几乎就是不可复原的残废。
这世间的刑罚很多,但最让人痛苦的就是清醒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死不掉,也不会失血昏迷,许方璟把下手的尺度掌握得很好。
“是……是……云南王……”
那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最后的膝盖关节也被硬生生碾碎,口唇间鲜血淋漓,发出一声嘶吼。
许方璟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轻轻皱了皱眉。
云南王陆晔,陆允的同胞弟弟,手握云南大片封地,是最闲散富饶的王爷。但许方璟更关注的是他手里有十万私兵。
另外手里还有八万私兵的是另一位王爷——南越王韩丘山。
这两个人看似闲散不理朝政,守着一方封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这世界上哪儿有真正偏安一隅的人……
也正因为这两个人在,许方璟现在不敢贸然与陆允正面对抗,否则就真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韩丘山还好,九霄楼的总舵就在南越境内,他每天为了境内的安稳焦头烂额,手里的私兵也是为了维持境内的安稳,根本调不出人手做其他的事情。
令人忌惮的是陆晔,养尊处优,不知囤积了多少力量。他是陆允的同胞兄弟,陆允对他格外信任。
许方璟的语气冷冷的:“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说清楚吧。”
“云南王……在靖远军里的暗桩不止我一个,十一年前他就启动过一次暗桩,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十一年前。许方璟微微愣了愣,那是她的母亲许秦双战死沙场的时候。
那场战役原本已经取得了胜利,但不知为何,许秦双带领的小队却被敌军从天而降的大军包夹,虽然许家军反应很快,杀了回去,但终究没能挽回全队覆灭的损失……
大梁大胜,从此之后郸城一片安定,只是少了一个许秦双。
许方璟不是没有调查过当年的事情,但当时全队覆灭,几乎没有线索可查。而现在眼前这个潜伏了十几年的暗桩居然咬出了云南王陆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