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遥和王谦早做好了年节的准备,让伙房给大伙儿加了肉菜,也无济于事。
郸城的将士至少已经戍守边关年,更有甚者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回家了,一遇到团圆的日子,难免会有思乡之情。
林知羽掀开营帐门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围坐在桌子边的人齐刷刷朝着林知羽看过来,看到只是个普通的士兵,纷纷松了口气,碰起碗来:“喝喝喝,今天沈将军不在军中,王将军这会儿出去巡防了,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回来。”
“往年的年节都是暂停禁酒令,大家可以聚会饮酒的。今年,唉——不说了。”
“往年都是王将军主事,王将军体谅咱们。今年据说是沈将军坚持禁酒令不能废除的。”
“她哪里体谅我们?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她是个寡妇,看不惯别人……”
“别乱说!”酒桌上终于有人站了起来,“沈将军平时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们心里没数?就因为禁酒令,在背后说这些话,你们都不觉得羞愧?”
刚才抱怨的人显然几坛酒入肚有些上头了:“怎么?我说的不是真的?她从小定的娃娃亲,克死了全家,又克死了她的未婚丈夫,无依无靠才投了军,真以为大家不知道她那点儿事?”
刚才站起来的人继续说道:“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你这是对沈将军的不尊重。”
林知羽假装来找东西,却把这些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看来又触碰到故事里的隐藏剧情了,沈遥的身世自动补齐了。
只是听着听着,这似乎要打起来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营帐门刷的一下被甩开了,砰的一声,靠近门口的椅子飞到了两人中间。
“不仅违反军纪,还在背后议论主将,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沈遥冷着一张脸从营帐外面走进来,走近的每一步都带着气势上的压迫感,如炬的目光满是肃杀。
“沈将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众人顿时变成了垂头的鸵鸟,恨不得把脑袋插到土里面去。
“来,喝酒!”沈遥站起身,拎起一坛子酒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酒水四溅。
士兵们被她这怒气衝衝的模样吓得浑身一抖,一个个沉默着没有说话。
刚才有点上头的那人也酒醒了,满脸羞愧道:“沈将军,我们知错了……”
“你们不是挺能喝的吗?校场上打不过我,酒桌上也喝不过我,就这点本事?”沈遥顺势大臂一挥,“谁要是喝到一半跑了,谁就是怂包!是本将军的手下败将!”
军中哪里听得了“怂包”和“手下败将”这几个字,几个男人的好胜心熊熊燃了起来:“沈将军,我们校场上打不过你,可酒桌上未必就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