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里多少能接受她穿出来这件事,回想起白日里的对话, 再联想她见面以来始终未变的称呼, 师姐, 不由得好奇起来。
手掌盖在封面上,江炎玉沉思着, 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过了好一会, 才开口:“师姐之前穿进书里过, 我们拜了同一个师尊,后来你又离开了。”
说到离开两个字,她睫毛颤了颤。微微别开视线, 似乎想躲开那段回忆。
无比简洁的几段话, 说出匪夷所思的事情。云烬雪手指点点自己:“我穿书了吗?”
江炎玉点头:“是,穿过。”
云烬雪眼珠滑动, 抿唇不语。
前日她在山洞里, 站在壁画前欣赏时, 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就在那夹缝般的瞬息,长梦如海啸袭来,世界骤然远去,她经历了波澜壮阔的数次生死局。烙印至深,认为永远不会忘却。
可梦境截断后,所有记忆都瞬间消褪,唯有感觉残留。理性方面当然觉得荒谬,可情感上,她已经认同了这件事。
她拿过书:“你说我穿书过,但这本书里也没有我的啊,是因为我也出来了吗?所以没名字?”
江炎玉道:“有这种可能。”
云烬雪道:“虽然我没出现,但剧情看起来并没有不连贯或者不完整的地方,这是不是代表着,我那个角色并不重要?”
江炎玉深吸口气,正襟危坐:“师姐之前告诉我,我是反派,也是主要角色之一,但现在书中没有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也许这本书很神奇,可以自行补全缺失角色的内容,让其他角色来顶替。”
“所以”她强调:“师姐并非不重要。”
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会得到这么认真的安慰。云烬雪笑笑:“好,我知道了。”
对上那双琉璃金眸,她心头亮了一瞬,又问道:“你该不会是追着我出来的吧。”
江炎玉道:“是。”
初遇时,那副惊喜表情绝不似假。可云烬雪回想着,自己那时都做了什么?
看着她被推倒,弄伤,满腔喜悦跌落破碎。因为不了解这世界而笨口拙言,最后被陌生人带走,在警局苦熬一夜。
胸腔窒闷,云烬雪抬手摸摸她额头伤处。洗澡时有小心避开纱布,但还是弄湿了一些。
“我给你换药吧。”
拎来医药箱,细致处理好伤口,重新贴上干净纱布。云烬雪掌心盖上那处,若即若离的揉:“疼不疼?”
江炎玉抬眸瞧着她,缓缓摇头。
云烬雪还是蹙眉:“这一缕头髮,直接被拔掉了,肯定很疼。”
越想越是后悔,如果那时她可以迅速反应过来,安抚住朋友,也许她就不会叫警察来,也就不会后面有这么一遭。
察觉身前人心情低落。江炎玉按了按拇指指尖,安慰她:“这种程度,不算什么的。”
云烬雪不讚同这话,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体育不算好,所以也不怎么爱动弹,这种性格的好处是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容易磕碰。但稍微受点疼,就得精神萎靡一段时间,本质上不喜欢流血,也不喜欢受伤,甚至看见别人破口,也会龇牙咧嘴的跟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