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怎么喂给她。权丹秋蹙眉道:“你还能喝吗?”
女孩将嘴张的更大一些,好像很迫切。
权丹秋道:“好吧。”
她身上还挂着铁丝,不可能将她扶起来,只能小心倾倒碗沿,让粥流入她口中。
女孩喝的很费劲,估计和血沫一起咽下去了,没准还有口腔里的碎肉,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恶心味道。
权丹秋瞧着直皱眉,但也没有将人救出去的想法。毕竟若她真的这样做了,恐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被挂在这里。
听着吞咽声,权丹秋倾着粥碗,一手撑着下巴,无意道:“你可真倒霉啊,这里虽然进来的人多,但其实像你那么小的很少呢。”
女孩喉咙里突然捂出一阵悲鸣,声音不大,像是小兽的哭噎。
权丹秋见状,心中雪亮,问道:“你是不是被人坑害的?”
女孩颤抖起来,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愤怒或悲痛,扎入肉中的铁丝下冒出一串串血滴。
她没说话,权丹秋却仿佛明白了,笑道:“我也是呢,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一直考虑着要復仇呢,你呢?你想不想报仇?”
蒙住眼睛的布带上晕开湿迹,稀粥从破裂的口唇边流下。
权丹秋帮她拂开脸边因为汗水和血迹而粘潮的发丝,温柔道:“那你可得好好活下去才行,你得坚持下去,让那些害你的人,经历差不多的痛苦才行。”
这之后,她经常来给这个孩子送吃的,每次见她被折腾成那个样子,都以为差不多也快要没命了,却一直坚持下来,也是很惊奇。
心里得是憋着多大的劲啊。
后来的后来,这女孩不知从哪爆发力量,居然掀翻潘波魂那老东西的统治,自己把颠红堂握在手中了。
仇是一定要报的,她也没忘记顺带帮自己一手,把权家给灭了。
亲眼目睹过她杀人手法的权丹秋,在很多年后都庆幸,自己并非她的敌人,甚至还在多年前与她有饭食之恩,以此被特殊对待,奉为上宾。
只是,这小姑娘的仇人,可就凄惨了。
原着中对于那六年的描写,最详细的便是这段。回忆起这个人物,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一时间发生了什么。
因为这几日哭的太久,眼睛还刺疼着,她忍着酸涩,抬眸看向身边人。
正坐在床边,方才还热络温和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已重回面无表情,甚至眸子里隐隐又翻起血红,额角有几缕青筋微微突起。
云烬雪悄悄从被子里伸出一隻手,搭在她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