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澡有热水,要吃饭有热菜,有事记得找我喔。”
也许是模糊听到老板的话,云烬雪轻哼道:“洗澡”
在春渡镇里打滚,在山洞里睡觉,还满身是汗与血,身上难受,想洗澡也无可厚非。
要是其他人,恐怕受不了一个柔软美人呢喃,满足她的要求了。
但此刻她身边的,是善心缺乏的江炎玉。
听见那两个字,江炎玉冷笑一声,手摸进她袖子,翻找起来。
“洗澡?你别得寸进尺云烬雪,我能把你背到这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终于摸出钱袋,拆开包裹点点数,江炎玉道:“你现在有床可睡,该烧高香了,还那么多”
话语猛然停顿。
江炎玉愣了会,才伸手进钱袋,拎出一个金灿灿的小包裹。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还住在猪窝时,因为觉得实在活不下去了,才画下的未来期望。
本以为是能祈祷好运的金色,却不认识包裹角落的厄字,显得更加可笑。
这东西,应该随着江家大火烧尽的,怎么在云烬雪这里?
养伤(二)
◎她受伤了,吃不得重口。◎
翻过包裹,原本绣在右下角的厄字,被人拆了。
转而用鲜艳红线重绣了一个个大大的福,完全覆盖旧字的痕迹。
只是福字走线崎岖,粗细不均,还有线头突出。
这什么糟糕至极的绣工?
要不是能认出来,确实是福,还以为又是什么诅咒呢。
江炎玉眯起眼,错开视线,看向床上人。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但云烬雪图什么,过家家吗?
江炎玉不记得她前世有那么蠢,甚至有些幼稚的行为。
但这福字属实扎眼,扯开来看,纸片也还在。
甚至上头还残留着几丝灵力,让它不会在运动时被扯破。
心头躁动,江炎玉舌尖抵了抵侧齿,走到窗前,将小包裹伸出去。
这种东西,一文不值,怎么能和钱放在一起。
早就该随着大火一起烧毁了。
那暗夜中也鲜艳的红字,配合小包裹原本的金色,在她手心,像一坨西红柿炒蛋。
江炎玉喃喃道:“品味真差。”
但西红柿炒蛋是顶好吃的,江炎玉爱屋及乌,觉得这东西暂且不丢也行。
小包裹重新装回去,江炎玉站在床头,垂眸看人,钱袋抛起来又接住。
夜风吹了几阵,少女最后一次接住钱袋,用力较大,清脆响动。
片刻后,她道:“洗澡是不可能给你洗澡的,我顶多给你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