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点了首歌,并取走话筒。
……
另一头,正在清洗拖把的易南川估摸着越城该不耐烦了,正想加快速度,就听见熟悉且刺耳歌声贯穿整个大厅,并汹涌澎湃地涌入走廊,席捲各个没有关上门的包厢。
魔音穿耳,五音不全,震耳欲聋!
易南川头皮一麻,扔掉拖把就朝大厅撒丫子狂奔,一把夺过越城手里的话筒,嗡⸺
关上。
易南川脑仁疼,恶狠狠地凶他,“你干嘛?”
越城不痛不痒,甚至揉了揉对方炸起的短髮,说,“唱歌给你听。”
易南川欲哭无泪,“求你了,我不想听。”瞥一眼满脸骇然的前臺小妹,补充,“我们都不想听。”
越城一脸遗憾。
负责夜场的服务员们大部分已经到了,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位看着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经常来接易南川下班,但听他唱歌却是头一回。
一个个的,被越城那副盪气迴肠的却充满自信的破锣嗓音震撼得哑口无言。
易南川红着耳根把话筒放回原位,哭笑不得地在越城耳边唬他,“你下次再这样,我就录下来,当手机铃声用。”
“那不行。”越城拒绝,严肃道,“想要当铃声,得等我回家认真唱。”
易南川:“……”
放弃挣扎,掏出手机给交班同事拨了个电话,对方答覆已经挤进地铁了,很快就到。
易南川抓了抓头髮,去跟领班交代了下情况,领班大手一挥,毫不犹豫,走,走走走,赶紧带着你家那位走!
加班结束,易南川到员工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天冷了,他戴了条围巾,深灰色,和越先生同款。
越城已经准备就绪,正站在大厅等他,手里提着大大的超市购物袋。见易南川换好衣服出来,朝他昂了昂下巴,示意,走了。
回到家,车灯刚照亮庭院,屋里的大黄就开始激动地嗷嗷大吼。
越城手握方向盘,一边倒车入库,一边朝易南川说,“看吧,干儿子都饿坏了,在屋里骂咱们呢。”
易南川笑,“为什么是干儿子?”
越城挑眉,“长得那么丑,一看就不是我们亲生的。”
易南川拽着安全带笑倒在一旁,捶窗。
越城替他解开安全带,提起放在后座的购物袋,“别笑了,回家,给干儿子煮饭去。”
最终,给干儿子煮饭的任务落在了越城头上。而易南川出于让越城干等自己半小时的愧疚心理,主动承担下晚饭任务,但又由于对越城在公共场所一展歌喉的恼怒,往炒菜里放了辣椒……
一顿饭吃下来,越城红着眼眶,足足喝了三碗汤才缓过劲。
越城瘫坐在沙发上,见易南川在身边坐下,抬起手,叹息着,委屈地揉了揉胃。
易南川说,“别演。”
越城收回手,转而搭在易南川肩上。
大黄跟易南川比较亲近,叼着一大根骨头形状的磨牙棒跑到他腿边卧下,柔软温暖的皮毛覆盖在易南川的脚背上。
“越城。”
易南川脚尖抬了抬,大黄的腹部跟着拱了拱。
他想跟越城谈谈自己的想法,虽然还没有清晰的规划……比如当个厨子之类的,就算找不到工作,好歹也可以改善两人伙食。
易南川斟酌着如何表达,越城却先他开口了。
“南川。”
越城温暖的手指亲昵地捏了捏他的后颈,指腹蹭过略微扎手的短髮。
易南川歪着脑袋,望过去,“嗯?”
越城对上他的目光,问,“你想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