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几乎乱了套。
韩若起放学回家,立刻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来不及安慰夏榕,夏榕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把一块香蕉皮丢在了韩达平的房门口。丢完也不解气,于是他又扔了几个苹果核。
几个仆人面面相觑。按照道理,他们应该将果皮清理干净;但既然是夏先生丢的,自然另当别论。还是不要管了……仆人们非常有眼色地扮演瞎子。
姜医生如期登门,但是夏榕不肯做检查。夏榕本来想把房门锁上,谁也不要见,谁也不要理。但是他一想到韩达平有钥匙,气得把枕头摔在地上。结果偏偏砸中了刚进门的韩达平。
韩达平捡起枕头,平静地说:「你需要做一次多普勒。」
夏榕更生气了:「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韩达平说:「你不想做,我可以陪你。」说完,他弯下腰,准备把夏榕抱起来。夏榕却在床上滚作一团,灵巧地躲开了。韩达平扫了一眼夏榕依旧平坦的腹部,说道:「你慢点,别伤了我们的……孩子。」
夏榕听到韩达平亲口承认这桩「命案」,立刻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哭出来,但是他忍住了。韩达平把夏榕抱到怀里,送他去已经布置好的临时检房。夏榕伏在韩达平的怀里,轻轻地、却一字一句地说:「我恨你。」
韩达平的脚步只停顿了一瞬。
夏榕的胎儿很健康,姜医生约定了下一次产检的日期和项目。辞别之前,姜医生委婉地说,孕妇需要保持愉悦的心情,但是夏榕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
韩达平沉默了。他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烟,但是想到家里还有夏榕,又揣了回去。他对姜医生说:「我不会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