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又失笑,那年烦的够呛,拿暗探掀翻了一串衣冠禽兽,主公连忙拉着魏国公来和我说了几天的话,才勉强把那些真正洁身自好的碎嘴、臭嘴老头儿保下。
我和太后挺好,就是因为太后从不劝说我少杀人、也从不劝说我安分老实。
太后心里头大概也知道,自家儿子不方便杀人的时候,就让方帝姬上;自家儿子不方便干坏事的时候,也让方帝姬上,要是我方帝姬变得仁爱慈善了,皇帝用谁施展雷霆之威去。
那位太后是个聪明又识大体的,不置闲气,不争虚名,不用毒计,不逞口舌,教的一位好皇帝,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有道明君。说起来,那主公,那位有道明君的寿数大约所剩无多了,将来相见,却是怎生相处呢?
黄飞虎借着些酒意,隔着两人探身过去,在方依土肩上拍了一拍:“止归,你和那瘟皇是怎么个章程?”
方依土斜睨醉眼望向吕岳,半是恭敬半是嘲弄的笑了一声。她那剑眉朗目高鼻薄唇身材高大肌肤又有些黑,举止又雷厉风行潇洒随意,气势浩大。若做女人看既粗俗又不甚美,做男子看却是一张干练俊朗的脸儿,一双眼睛满是精气又亮又锐利,纵然是半睁半闭,也不由得人轻视。
她放在下场舞剑的时候是男子打扮,现在众仙也隻当她是男子。这样霸道的看了一眼吕岳,吕岳没什么反应,到看的几个仙女心如撞鹿。这下子吕岳立刻心中暗骂,脸上也带出不悦来了。
方依土转过头来爽快的笑道:“娘子说,姓方的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又不是天下第一美女,有人厌恶才是常理。”她挠挠头,漫不经心的说:“有些事方某做的不合人意,他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我哪里知道。”
黄飞虎剑眉微挑,奇道:“这便奇怪,瘟皇虽然性子古怪又浑身瘟疫,倒喜欢与人为善,什么样的人都能做个朋友。他好不容易有嫡亲血脉上了天庭,又一表人才,他怎么这样呢?是不是你和瘟皇之间有什么误会,若不碍事,黄某倒乐意做个中人,调节一二。”
方依土挠挠头,愁眉苦脸沉吟了半天,道:“武成王瞧得上内子么?”
黄飞虎失笑:“我没见过她。”
“瘟皇也没见过内子。但凡方某和翟娘不在一起了,有些人就看方某顺眼点了。”方依土抄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颇有些恼怒的说:“姓方的与翟娘的情分是生死中历练出来的,虽不及山高海厚,她对方某也有数次救命之恩,多年辅佐之情,身殉之义。我二人成婚,金母娘娘也是首肯的。也只有我爹娘反对能叫方某左右为难,旁人只知道方某坏了阴阳相合的规矩,却不知道情义无价。”
她渐渐有些酒意上头,眉梢眼角遮不住的煞气,含着怒意道:“有些人无非是看方某和翟娘皆是女娘,有违阴阳,便摆出一副天理不容的样子。哼,她们倒当自己是天理呢,却不晓得方某天生倔强。若真到了天理容不下的时候,也分不开我二人。”
众仙听她如此肆无忌惮的说话,有些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