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听不懂,我记住了。”
王干长叹一声,语气深沉决绝:“如果丞相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说是母亲死前的交待。剩下他再问什么,你都听不懂,记不住。丞相问你恨不恨他,你就说不知道。丞相问你往后要怎么样,你就要住在母亲院里。”
“哎!为什么呀?得,我不问,我记住了。哥哥你继续说。”
“你要一直等,一直这样憨傻的骗他们,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带着斧头,每次撒手的时候要很怕丢。直到有一天你被信赖,可以带着斧头靠近他,就找一个丞相和章华都在场的机会,三息之间,把他俩砍死。”
陈良默默抹去的眼角的泪滴:“四弟的性情,别人说不准。希望别有那样一天。但如果有了,如果章华害死了娘,金五娘你记住,一旦章华做出那种事,无论他说什么,怎么解释,你都别信。一个字都别信。”
在假山上瞭望的汉子看见府门处有紫烟,大叫:“援兵来了!”
陈良王干对视一眼,以手加额连连喘息。
金五娘茫然的看了看,虽然什么都不懂,黑黑的小脸蛋上也露出了笑容。
弟兄四人在雪洞清凉宫中相见,陈良如逢甘露,王干松了口气,金五娘露出一丝笑容。
见了章华来不及多叙,王干连忙道:“十娘,你是我们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凡事你拿个主意。”
章华跪在方帝姬身边,轻轻的掀开衣襟看了看她的腹部,血液微微渗出火浣布,却能在火浣布和软甲衣襟之间看到那精英如玉弹性十足的小腹,和小腹上一道淡淡的,充满女人味的暗红色长纹。
章华沉声道:“出京城前的事都已安排妥当,路上在与哥哥们细说。别叫我十娘!”
王干期冀的看着他,道:“咱们怎么出城?你带了多少人?”
“一千二百人分六旗各行其事,出城前不必给帝姬娘娘易容改扮。”章华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良安耐住愤恨的神情,沉声道:“娘亲从宫中回来后找丞相议事,丞相孤身一人在此处雪洞清凉宫中等她,我当时留在洞外。片刻后听到一声惨叫,我衝进来看的时候娘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机关转动丞相离开了。利器深三寸半,刃上有毒。我点燃信烟,二弟来的最快,然后二弟安排人手警戒和召集两位贤弟。”
章华轻轻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有些忍不住想要抚摸那温暖的令人伤感的地方,终究忍住了,长叹一声:“既然伤在此处,娘嘴里又含了定神珠,这伤势致命又有毒,已经不必再下毒手。帝姬娘娘威名赫赫,丞相在半日内不会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若要离开京城还是宜早不宜迟。”
金五娘说出了最重要的问题:“好,只是去哪儿?”他单纯又鲁莽,凡事只知道开始和结果,粗暴又直接。
陈良一边帮着章华试着抬动方帝姬,低着头道:“出海越洋,去咱们海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