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土看到炸肉花的时候,精神为之一震!把刚长出来的右手从翟烟儿递来的毛巾上胡乱擦了擦,抓了几个核桃大小的炸肉花,一口一个的扔进嘴里。幸福的险些眯起眼睛哼哼两声。
翟烟儿倒了一碗酒,轻声道:“止归,喝点酒,这是咱们窖藏了十年的金华酒。”
方依土呱唧呱唧的吃肉喝酒,坏笑道:“你下来,咱俩一起洗。”
翟烟儿脸上微微一红,转到她背后去准备脱衣服,方依土左手夹着肉丸子右手端着酒碗,她转到哪儿她就跟着往哪儿看。翟烟儿换了一次水,就穿着抹胸下了水,轻轻用手巾擦方依土背上的焦黑。心疼的低声道:“你到底怎么打的,成了这个样子。”
“惨胜。”方依土咕嘟一口酒,呱唧一个丸子,带着一种蛮不在乎的轻蔑:“不知道那厮怎么修炼的,不仅砍不死而且浑身是火,最后被烧到五成熟的时候我没办法了,隻好用刀在它丹田刺破了一点,把手插进去,然后用所有的法力自爆了手臂。有个循声过来看热闹的好心人给我喂了个丹药,我才有劲回来。”
翟烟儿手里的手巾落在水里,她呜咽一声,从背后抱住了主公:“为什么要性命相博?”
方依土继续大吃大嚼,头也不回的说:“本来不至于,谁让那厮不知死活,拿你威胁我。翟烟儿啊,你是我的女人,我以为那厮伤了你,又怎么能让那厮活着离开。”
这话不全是假的,却是最能让未婚妻高兴的一种说法。方依土早就下定决心要杀了金乌,不过不计代价的立刻杀了金乌,确实是因为那厮嘴欠说翟烟儿已经被擒,把方依土气疯了。
对于金乌——不能吸收天地灵气,在东皇钟之外呆的时间过长就会不适的妖精,其实一边吸收灵气一边慢慢追杀,在金乌不能吸收灵气的地方多打几场把他的所有法力都耗光,一路追杀到东皇钟外再杀了他以震慑东皇钟内的参与异类,是最适合敌我双方的作战方式。
不幸的是,方依土一怒之下热血上头,忘了这个大致上的计划,和金乌拚了个惨胜,惨的就差一口气就变成同归于尽的惨胜。
“止归……”翟烟儿哭的泪如雨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心疼方依土,还是因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要说是心疼主公,她这些年被砍成什么样都有,不比这时候轻多少,她翟烟儿都是镇定自若的安排全局。可要是为了守得云开见月明……能接替方落的位置照顾主公,比过去的关系跟进一步,她已经很满意了。况且翟烟儿心中知道自己被重视和信任,并没有对于方依土的不满。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的像个蠢女人。
方依土却很明白她为什么哭,于是用抓了炸肉花还粘着五香粉的油手抛下筷子,拍了拍她的头髮:“乖烟儿。”